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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她只和少數幾個囚犯共處。地下室提供了一些天使般奢侈的東西,其中之一便是一個盥洗室。蘇菲盡情地享用著這一切。實際上她是被要求這樣的,因為這棟住宅的女主人,黑德維希·霍斯對汙垢有一種病態的憎惡,要求在她屋簷下的每一個人都必須保持衣著整潔,並達到衛生要求:洗用水均事先消毒,以致霍斯家的每個人身上都有一股殺菌劑的味道。這裡面還有一個原因,集中營長官夫人對盛行於集中營的傳染病怕得要命。

蘇菲在這裡發現的另一件好事便是睡覺,或至少是睡覺的可能性。除了食物和隱私,睡眠不足是集中營的一個普遍問題;所有的人都貪婪地尋找睡覺的機會與場所,在受盡折磨之後,睡覺是一種最好的擺脫痛苦的方法。說也奇怪(也許並不怎麼奇怪),人們總能做一些愉快的夢。有一次蘇菲告訴我,如果剛從生活的噩夢中逃出,又在睡眠中面臨另一個噩夢,那些幾近瘋狂的人們可能會完全發瘋。而霍斯的地下室安靜,偏僻。幾個月來,蘇菲總算找到了一個睡覺的地方。她一倒上床便進入夢鄉,沉浸在一個接一個起伏的夢潮裡。

這個地下室大致可分為兩部分。在木板隔牆的另一邊,住著七八個男犯人,大多是在樓上做雜活或在廚房洗碗的波蘭人,還有兩個是花匠。除非是路過,男女犯人很少碰面。在隔牆的這一邊,除了蘇菲自己,還有另外幾個女犯人與她為伴。其中有兩個猶太姐妹,四十歲左右,是從列日來的裁縫。這倆姐妹憑著她們的勤奮和一手好針線活而免遭毒氣室的厄運。她們成為霍斯夫人最寵愛的人物,每天和她以及她的三個女兒呆在一起。她們整天不停地剪啊裁啊縫啊,把那些從被送進毒氣室的猶太人身上扒下來的衣服重新翻新。她們已在這棟房子住了好幾個月,養得肥肥胖胖的,整天固定不變的坐著幹活使她們在十分消瘦的同伴裡顯得異乎尋常的胖。在黑德維希的庇護下,她們似乎不再害怕未來。在蘇菲眼裡,她們顯得十分快活,在二樓那間向陽的房間裡飛針走線,把那些印有科衡、羅文斯坦和阿達摩維茲字樣的標籤從貴重的毛皮大衣和毛料衣服上小心地撕下來,這些東西是幾小時前才從棚車上的人們身上剝下來洗乾淨後送過來的。她們很少說話,但說話時的比利時口音讓蘇菲覺得怪怪的有些刺耳。

和蘇菲同享這個地牢的,還有一個叫洛蒂的患哮喘病的女人,差不多到了中年,是來自柯勃列茲地區的耶和華的見證人。像那兩個猶太女裁縫一樣,她也是一個幸運者,沒有死於“醫院”的注射或其他的折磨,而是到了這裡,成為霍斯家最小兩個孩子的家庭教師。她有一張梭角突出的臉(下巴向外突出),一雙巨大的手,以及平板的身體。她的外表讓蘇菲聯想起從拉文斯布呂斯克派來的女看守——她們中的一個曾在蘇菲剛到時對她進行了粗暴的侵犯。不過洛蒂溫柔善良,與她的外表極不相符。她像一個大姐姐似的,主動告訴蘇菲在這棟房子裡應如何行事,還把她觀察到的有關司令家和這個家的幾件事告訴了她。她讓她特別當心那個女管家威爾曼恩。威爾曼恩本身也是一個囚犯,德國人,因犯偽造檔案罪而服刑。她住在樓上的一個房間裡。洛蒂建議蘇菲對她說一些奉承話,巴結巴結她,就不會有事兒了。至於霍斯嘛,他也喜歡被人奉承,但不能做得太明顯。他可不是誰都能糊弄的傻瓜。

洛蒂是個單純而虔誠的信徒,幾乎是文盲,像一個未經加工的粗陋結實的船一樣,忍受著奧斯威辛邪惡的狂風,安詳地堅守著自己的信仰。她沒想過要改變蘇菲的信仰,只是宣告說,現在她承受的痛苦只能在耶和華的天國裡找到回報,而別的人(包括蘇菲),都只有下地獄。但她這番話並無惡意。另一次——那天早上和蘇菲一起上樓去工作時,她在一樓樓梯的平臺處停下喘氣,嗅著從比克瑙飄來的焚燒肉體的濃濃焦味,小聲咕噥著說了一句“活該”。她說這話時也無多少惡意。畢竟,出賣耶和華的不正是猶太人嗎?“罪惡之源,希伯來人。”她氣喘吁吁地說道。

我開始敘述的這天,是蘇菲在那間屋頂閣樓工作的第十天。蘇菲已下定決心要用色相去引誘霍斯。如果不能勾引他(野心勃勃的想法),就求他滿足她的願望和要求。蘇菲在洛蒂艱難沉重的呼吸聲中驚醒,眼睛眨巴著在地下室陰暗的光線中睜開。透過沉重的眼皮,她看見三英尺外蓋著一床被蟲蛀得滿是洞眼的羊毛毯下的龐大身軀。蘇菲本想像往常那樣捅一下她的肋骨,但樓上廚房裡的腳步聲告訴她已是早晨,差不多該是起床幹活的時間了。但她想:讓她睡吧。於是,像一尾魚兒愉快地扎進水深之處,蘇菲又回到她剛才醒來時的夢境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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