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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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因為那次你跟我說的話，也不完全因為自己喜歡這個職業，我回來更是因為自卑和無奈。你知道，我不是不想留在省城，而且我也努力過了。我知道那是很多人嚮往的地方，那裡有更多的機會，那裡可能有更好的前程，留在那裡將來可能生活得更好。我是有點兒隨遇而安的人，喜歡順其自然，不怎麼刻意追求自己得不到的東西。我這樣的性格，真是不適合在大城市生存。因為自己努力過，所以就平平靜靜地回來了。不是無怨無悔，也不是不顧一切，只是因為無奈。

當然，那座城市是值得我一生懷戀的，因為我和你在那兒度過了一段美好的時光。這段情誼，我將永遠珍藏心底。那次談不上誰傷了誰，我理解你當時的心情，倒是我的態度不好，對你太生硬。過去了就讓它過去吧，好在我們都彼此瞭解。

人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樣，各有各的執行軌跡，而且不可改變，一旦改變，也許就意味著隕落。這是很無奈的事情。一生能夠跟你有一段相遇相知的歲月，這就是緣分，就足以讓我感到莫大的欣慰。

多聯絡留在那兒的同學，再多交幾個朋友，慢慢你就不會感到孤單了，你會很快融入這座城市的。當然，我們還可以經常聯絡，不是麼？

默默地祝福你！

山晨

第四章　還是當老師光榮（1）

聶成風老師進辦公室就說：“王瑞，你這個傢伙有點事兒捂得還怪緊，信不過這些人還是怎的？就要高升上司法局了，到這跟兄弟們吱都不吱一聲兒。”

王瑞老師一本本地掀著作業本，正從容地批閱著，顯得頗具平常心。聽了聶老師的話兒，沒否認，也沒肯定，只是淡淡一笑，說：“無所謂，當老師也不孬，真的，我到這還沒當夠。聶老師你是怎麼知道的？”

聶老師說：“哼，我怎麼知道的，你尾巴一翹我就知道你要做什麼，這點事兒還瞞過我了？少來這套，你說到底是不是吧。”

王瑞老師又笑笑，說：“結果我也剛知道，還沒來得及跟你們彙報。”

正躺在破沙發上閉目養神的趙老師聽了這話兒，“嗯”一聲，一下子就坐直了，說：“咹？真的嗎？哦，王瑞要上司法局！了不得，可了不得！那往後行了，王老師你可別忘了多替我抓幾個*分子啊。”

王瑞老師說：“趙老師你的心情可以理解，痛恨*分子，不過我們司法局不直接抓*分子，主要分管監獄，也管著律師。”

趙老師有點兒失望，點點頭說：“哦，你們不抓*。”接著又說：“管監獄也行，狠治治監獄裡的*分子。”

崔傑站起來伸伸懶腰打個呵欠說：“啊——哈！又多了個*分子啊。趙老師你的願望是良好的，可如果管監獄的本身就是*分子，你說怎麼辦？”又轉身對王瑞說：“王瑞老師不是我說你，你這樣的在學校裡可能是個好老師，一出去準得*，不信試試。”

王瑞笑笑，仍舊不慌不忙地批著作業，顯得格外大度，任崔傑怎麼說，也不準備跟他打嘴官司。

趙老師說：“結論別下早了，這事兒很難說，誰一下子就看透了？我看著王老師不像個*分子。”

聶老師說：“萬一到時候他出去*了，丟咱語文組的臉。那這樣吧，我提個建議。王瑞在走出咱語文組之前，必須籤個廉政協議書，保證以後好好為人民服務，這樣就把*扼殺在搖籃之中了。”

崔傑說：“我同意！再補充一條，交五千塊錢的押金。”

不甘平庸的有志者總有脫穎而出的機會。王瑞老師雖然身處小小三尺講臺，其志卻不在小。公務員公開招考就為年輕有為而又不好為人師的年輕人提供了機遇。為防止優秀教師流失，學校和教育局把關甚嚴，可王瑞老師還是神不知鬼不覺地報了名，而且突破重圍順利透過筆試面試和政審。

王瑞老師要上司法局的事兒很快在學校裡傳開。這些天王瑞老師經常挺著腰桿子行走在校園裡，逢人便上前握手，接受祝賀。也經常有人為他設宴送行，既盡同事朋友之誼，更圖到時候辦事兒方便。

王瑞老師要揮手告別講臺，告別這可愛的校園，告別他那些可愛的學生了。在課堂上，王瑞老師面對著那一雙雙渴求知識的單純明亮的眼睛，充分地醞釀一下感情，說：“同學們，有一件事情，我真的不想說出來，可是又不得不告訴大家。因為這一天是遲早要來的，我們早晚要面對這個現實。我只希望你們堅強，你們一定要學會堅強！”

王瑞老師頓頓，咽口唾沫，喉結也激動地滑動一下。學生們都抬起頭惶惑地望著王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