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暮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163頁,我不是慕容衝,楚雲暮,630看書),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自隴山至姑臧必要循漢時絲綢之路,沿河西走廊一路向西北而行,經天水、金城二郡方至涼都姑臧(注2),沿途千里皆為狹長高平地勢,多旱大風,黃沙滾滾,偶有綠洲散佈,百姓聚集,建城立郡,便為天水、金城、姑臧、張掖、酒泉、玉門等城,自東向西次第分佈,稱為隴西六郡,便是後涼大部疆域所在。任臻很早就被挖了起來,起床氣甚重,一想到接下來幾天又都要在漠漠黃沙中日曬雨淋餐風宿露,心情就更加不好了。拓跋珪等都深知他脾性不敢打擾,偏沮渠蒙遜一離了他哥視線,立即故態復萌,賤兮兮地貼上來與他並騎道:&ldo;與你換馬可好?&rdo;任臻勉強瞟他一眼,莫名其妙地道:&ldo;好好地換馬做什麼?&rdo;&ldo;你不是喜歡我這坐騎烏雲,額‐‐小黑麼?咱們換換?&rdo;任臻一縮脖子把下巴埋進圍脖裡以遮擋漫天而來的黃沙,伸手擺了擺言簡意賅地道:&ldo;不必。還有多久才能到天水郡?&rdo;他快受不了了!在這黃土高坡上行走多日,一張口就吃進滿嘴沙,比現在的沙塵暴還厲害,看來古代的生態環境也沒有保護的多好!沮渠蒙遜在馬背上湊過來道:&ldo;路程倒沒多遠,日夜兼程的話,三兩日便也到了。&rdo;任臻翻了個白眼,簡直欲哭無淚。苻堅一直策馬在前,此刻忽然道:&ldo;現在風大難行,一時半會兒也停不了,不如駐地休息一番。&rdo;任臻估計自己也堅持不到走到第一個綠洲,便衝身後一揚手‐‐虎賁營訓練有素,立時勒馬下鞍。拓跋珪拉著張驢臉走過來,目不斜視地把黑猴子擠開,指揮眾人將戰馬圍成一圈以遮擋風沙,眾人便聚在圈中休息。拓跋珪見任臻摘下圍脖便開始咳,一張白臉也俱是黃沙灰土,便從馬腹下摘下自己的水囊捧到任臻面前,悄聲道:&ldo;這是末將離開隴鎮前特地帶上的井水,湃地冰涼,將軍喝點止渴?&rdo;任臻自己帶上的飲用水早已因著氣候而變地滾燙難以入口,此刻便讚許地看了拓跋珪一眼,接過他的水袋仰頭就飲。沮渠蒙遜被有意無意地排擠在圈外,看著任臻對拓跋珪舉止親密毫不避嫌便在旁跳腳道:&ldo;因為暑熱就喝這麼多冰水,要拉肚子的!&rdo;任臻和什翼珪一齊停下動作扭頭看他,目光是統一的厭煩。蒙遜的一顆少男心受到重創,垂頭喪氣地蹲到苻堅身邊就地畫圈圈。苻堅也略喝了點水‐‐他是隴西氐人,風沙黃土於他如故鄉舊景,全然不受影響‐‐他抬手抹了抹嘴道:&ldo;蒙遜。你是第一次離開隴山嗎?&rdo;沮渠蒙遜抬起眼,點頭道:&ldo;男成老怕我惹事闖禍,輕易不許我離家。&rdo;苻堅一哂道:&ldo;那是他錯了。人的性子總是越拘越散的。隴山鎮地貧人瘠,姑臧要繁華許多,你長了年紀,開了眼界,行為舉止便會得體老成許多了。&rdo;沮渠蒙遜剛要點頭,忽又疑心苻堅是在拐著彎說他現在對任臻死纏爛打是因為年幼無知沒見過市面,讓他離人遠一點。他蹲在地上,一雙眼在那分座兩處的二人之間轉來轉去‐‐那倆人一路上絕少交談,彷彿陌路,照理應該沒什麼關係才是。且這些天來,凡有休息都是隱分兩派‐‐燕兵們團團簇擁著任臻,苻堅身邊則是隻跟著他手下的匈奴兵,彷彿那些奉命護送苻堅的燕兵們心中只有任臻一個頂頭上司似的。按捺下滿腹狐疑,他起身尋馬,忽然樂了‐‐烏雲騮不知何時跳出了佇列,蹭到另一邊的赭白身邊不住頭臉廝磨。他從小養馬馴馬玩到大的,此刻一聲呼哨,烏雲騮扭過脖子心不甘情不願地要回主人身邊,卻又不時扭脖去望,赭白便也不捨似地不自覺就跟著它踱步而來。任臻抬眼見了不免滿頭黑線‐‐平常赭白在馬中那可是王霸之氣全開,輕易不肯理會旁人‐‐旁馬,最關鍵的是,烏雲騮也是公的!難道連坐騎都物似主人形,上樑不正下樑歪?拓跋珪見狀,隨即起身,亦高聲吹了一哨,召集眾人上馬重新上路,盔甲鏗鏘馬蹄紛亂間,赭白亦只得服從召喚,退回主人身邊。沮渠蒙遜頓時洩氣,覺得拓跋珪這個陰沉沉的小白臉簡直討厭死了,他一撇嘴,卻也只得翻身上馬,心重卻道:終有一日得把這殺千刀的甚麼亡國王子弄死在姑臧城外不可。雖有拓跋珪寸步不離細心照顧,接連兩天的行路下來,任臻還是要掛了。所以當他奄奄一息中聽見拓跋珪在旁道:&ldo;天水郡到了!&rdo;的時候,立即內牛滿面,在整臉的黃沙中衝出兩條筆直的軌跡。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