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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蒙遜帶門離去,姚嵩才在黑暗中無聲地舒了口氣,錦褥下的外袍已是汗溼了一重‐‐他後腳剛踏進房門,蒙遜前腳便至,他身上還穿著方才護送任臻離開時候的衣服!以蒙遜之戒心,見之豈有不疑的?又哪裡會信他真地一直待在室內?沮渠蒙遜袖了那順來的藥膏沿著遊廊慢慢行來,忽聞山石之間隱有嗚咽之聲。此刻子時剛過,四下裡漆黑一片,只有風吹落葉之聲伴隨著這點悲慼之聲似有還無,璇璣殿又近明光池,更顯陰風慘霧片片。但蒙遜是從來不信鬼神之說的,他駐足聽了片刻,忽然足尖兒一點,朝一處假山間猛撲過去,下一瞬,已抓住那藏匿之人的肩膀一帶,迫他轉過身來‐‐二人剛一照面,蒙遜便吃了一驚,連忙鬆手退開半步,向那人抱拳行禮:&ldo;末將方才不知是夫人,出手過重,多有冒犯。&rdo;那楊氏原沒想到這夜裡還有有人撞破,正自哭地雙眼通紅,此刻便抬袖拭淚,勉強笑道:&ldo;少將軍言重了,臣妾今夜難以入眠故而來逛逛花園,倒讓將軍見笑。&rdo;蒙遜眼珠一轉,便猜到幾分,因而笑道:&ldo;夫人好雅興,深夜踏青,卻連個下人都未帶在身邊?&rdo;他又抬眼望向暗夜中粼粼波光的明光池,語調一轉,便帶上一絲喟嘆,&ldo;夫人可是為了方才枉死的侍婢傷心?&rdo;楊氏一聽說中了心事,再也忍不住地潸然淚下道:&ldo;她原是我陪嫁進來的丫頭之一,這麼些年來禍害至只剩了一個,到底還是保不住。往後在宮裡的日子可更加難熬了…&rdo;蒙遜不動聲色地聽了,心念電轉間百般計較,那表情便更真摯了幾分:&ldo;哎…長公子他到底太嚴苛了些。其實此事,與這弱質女流有甚干係?可惜方才在宮裡我也救不得她,只能讓她走地痛快些,還是令夫人在此灑淚傷心,實在有愧。&rdo;楊氏愣了一愣,有些不安又有些受寵若驚地道:&ldo;若非少將軍,她只怕要被活活打死,一杯毒酒…到底,到底容易些,臣妾已足感盛情。只可惜我那婢女走地淒涼,難以入土,死後想得拜祭都難‐‐&rdo;蒙遜沉吟片刻,忽然低聲道:&ldo;夫人情深意重,蒙遜感念不已。如若夫人不嫌,倒有一法可行。&rdo;楊氏有些愕然地抬頭,蒙遜正好低頭與她對視,劍眉星目,英氣勃發,不由臉上一紅,藉著夜色她略帶尷尬地撇開頭去:&ldo;將軍有甚法子?&rdo;蒙遜一笑,竟大著膽子握住楊氏的手,一眨眼道:&ldo;夫人跟我來便是。&rdo;說罷借氣一躍,半摟著楊氏登上假山,在那嶙峋山石間縱跳不已,楊氏只覺得風聲呼呼過耳,一陣天旋地轉,待回過神來,已立足於湖心小島之上。她驚詫不明,甚至忘了追究蒙遜無禮之行:&ldo;將軍帶我來此作甚?&rdo;蒙遜俯下身來,掃了掃臨水處的沙石,抬眼笑道:&ldo;女兒家質本潔來還潔去,葬在水中也無甚不好,又少有人巡邏到此處,夫人此刻月下拜祭,不是也可算盡了心足了願?&rdo;楊氏見他細心如此,心中更是感激,便依言欲跪,蒙遜又將自己外袍脫下疊在地上,口中則道:&ldo;夫人千金之體,嬌貴無比,仔細岸邊小石刮傷。&rdo;說罷親自扶了楊氏緩緩跪下,一面將姚嵩處尋來的藥膏親手遞上:&ldo;方才長公子打傷了夫人,末將特地尋了藥與您,女子人家,萬不可留了甚疤痕在身。&rdo;那楊氏為了自己家門而被呂纂強娶入宮以來,何曾被人這樣小心愛護過?她只覺得撐住她胳膊的雙手那樣溫暖而有力,彷彿可以為她擋住這宮裡所有的腥風血雨。她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趕忙閉目拜祭,臨了卻又忍不住偷眼望向蒙遜,但見月夜朦朧之下,這英俊少年正也一瞬不瞬地凝視著她,雙目明亮如星,正熠熠生輝。沮渠蒙遜為呂纂定下金蟬脫殼之計原是防苻堅任臻等人興師問罪,誰知任臻心中不知怎的因那晚之事途生尷尬,一見苻堅就繞道,倆人同住涼宮瑤光殿卻幾乎沒打上幾次照面,更別說與其相談那夜遇襲之事,對呂光亦只是推說那晚酒醉正酣,不小心在更衣之處睡死了故而不曾回宴。呂光心中記掛那一等一的正經大事,自也不理會這點微末細節,便也一笑了之。而涼宮內外此時矚目焦點乃是燕涼結盟,商量合兵攻姚之事,所有人全死盯著雙方首腦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故而呂纂與任臻雖已相互提防各自戒備,卻暫時也都無所大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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