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苻堅話裡話外的意思無非不放心野心勃勃的呂纂帶兵,他卻不敢再造次了,揣摩著俯首道:&ldo;呂纂太驕,還是讓呂紹去吧。&rdo;苻堅見他還是為他所攝,改以呂紹為帥,面上雖還是無甚表情,心內卻是一鬆‐‐若是呂纂帶兵,萬一勝了,更是給他自己增添了政治籌碼,驕兵悍將的更要覬覦大位,不屈人下了。至於呂紹,他身後有段業支援,呂光雖立其為世子,但一直不喜‐‐他自個兒心裡清楚的很:呂光再敬他重他,也總有後人可傳,又豈會全無家天下的念頭?就算如今不能了,也要為他家族打算後怒,他忌段業,說不得,亦是為了他呂氏。所以他不能將寶全壓在一個呂光身上‐‐幸虧姑臧朝中還有個段業如肉中刺眼中釘般杵在呂光眼前,若是加以利用加以扶持,倒是頗能制衡整個後涼朝廷的各派勢力,一旦呂光真能除了段業,一家獨大,那偌大隴西還真未必能容的下他了。呂光雖鬆口了,但還是防著段業,不肯指派聽命於他的臧莫該等猛將離京,只以呂紹為帥,隻身赴大震關上任,同時命沮渠男成為前鋒將軍率兵出山,‐‐如此將不知兵,兵不屬將,互相制約互相提防,縱使將來勝了也出不了什麼大岔子。苻堅一看其部署便知其真意是怕軍政勾結,段業趁機得以坐大,點點頭道:&ldo;如此甚妥。&rdo;心裡卻暗道:呂光從前在長安為將之時何等爽朗急性,否則也不會因與竇衝軍中爭權兩相不睦便負氣請命,帶兵西征了。沒想到時至今日也變地猜忌圓滑滿腹算計,時時刻刻都只以一門一姓的威權為先。或許,這便是上位者共同的宿命。思慮至此,苻堅無聲地輕嘆一聲,視線緩緩轉向被粗魯拂亂的沙盤,想起任臻原先在途中所說的話‐‐到了姑臧城中,才是龍潭虎穴!想到此人,苻堅心中一亂,眉間微蹙,呂光一直覷著他的神色變化,此刻便小心地出言詢問,苻堅忙微笑搖頭,對自己道‐‐此刻瞻前顧後運籌帷幄尚且不及,又豈是情長思亂之時?一時諸事初初議定,呂光便執意要將迎位大典提上議程。公元389年春,西燕慕容衝更始三年,後秦姚興皇初二年,呂光率百官於明光殿迎苻堅復立天王位,因前敵姚氏亦稱&ldo;秦國&rdo;,故國號依舊為&ldo;涼&rdo;,改元龍飛,與西燕休兵結盟,以隴山為界,劃定疆域。同時晉酒泉公呂光為三河王,假節鉞,掌虎符,儀比三司,享半幅天子儀仗,仍賜居明光宮開陽殿;尚書令段業加車騎大將軍銜,領姑臧京畿軍務;其餘大小官員亦有封賞。是夜,大宴百官,席間觥籌交錯歌舞昇平,幾乎讓人忘記了西涼邊陲的漠漠黃沙,依稀夢迴當年繁盛至極的長安城,後涼臣工皆昔日前秦舊屬,不少人間此情景心懷傷感竟自流淚唏噓,藉著酒醉在苻堅駕前痛哭不已,勢言&ldo;打回長安&rdo;去,任臻一口酒差點沒噴出來,神色陰鬱地抬頭瞪向那人,卻正好與苻堅看向此處的目光相遇,苻堅的目光只在他身上輕輕一掠,便淡淡地轉開視線,好言勸慰那舊日臣屬。拓跋珪在旁遞過手巾,讓任臻抹去唇邊酒漬,方悄聲道:&ldo;燕秦雖今日結盟,但昔日滅國之仇,只怕終究難消,我們不得不多加防備‐‐&rdo;任臻一揚手止了他的話:&ldo;我自有分寸。&rdo;拓跋珪不料任臻至今還這般信任苻堅,只得掩口不提。酒過三巡,殿上歌舞樂伎退下,換上一批奇裝異服的胡人進來,各個紗巾覆面,懷抱樂器,便知是要演奏&ldo;胡樂舞&rdo;了‐‐蓋因姑臧屬絲綢之路必經之處,故而不少天竺波斯特有的樂器經龜茲東來,如箜篌、五絃、忽雷、火不思等皆在此落地生根發揚光大,因與中原樂器迥然不同而風行一時,其中尤以胡琴中名為&ldo;枇杷&rdo;者音質最美,此器為木製,有四弦四相,曲項鳳枕,腹大如梨,因彈奏之時推手前曰批,退手卻曰杷,故以此為名。這十二名樂師便都是懷抱這曲項枇杷上殿演奏,齊齊朝御座之上的苻堅與略次一席的呂光行禮畢,便依次落座、橫抱枇杷,手揮撥子,便聽得滿殿奏樂聲響,一時大弦嘈嘈,小弦切切,錯雜彈落,如珠落玉盤,繞樑不絕,諸人皆是聽地入迷了。任臻還是頭一回聞奏胡樂,側耳傾聽半晌,視線卻忽然凝在了被眾人圍簇在正中的一名樂師身上‐‐此人一張面孔皆隱在紗巾之下,唯露出一雙盈盈妙目顧盼含情,目光所及之處,盡人皆醉,直至凝於一處,隔著闌珊燈火與任臻遙遙相望‐‐姚嵩!任臻酒都給嚇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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