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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過最後一道影壁,他終於看見了他。拓跋珪自被任臻選中跟在他身邊起,便從未承受過長時間的離別。如今闊別數月,卻見他還是沒甚坐像地曲膝盤腿坐在那張金碧龍床之上,百無聊賴地翻看著手握之卷,唇邊依舊噙著一絲痞氣似的笑意。就這麼個熟悉而粗豪的坐姿,拓跋珪卻一下找回了曾經的感覺‐‐他還是他,一點沒變。似有所感,任臻抬起頭來,與拓跋珪四目相對,直直地打了個照面。&ldo;什翼珪!&rdo;任臻露出大大的笑容來,忙不迭地一招手,還如往常一般隨口喝道,&ldo;小崽子,過來!&rdo;拓跋珪絲毫不以為杵,順從地走到他身前,緩緩跪下:&ldo;參加皇上。&rdo;任臻不耐地拂了拂手,順勢拍了拍他的肩膀胸膛,又偏著頭打量半晌,忽道:&ldo;三月不見,你好似又長大了點。&rdo;拓跋珪一臉黑線‐‐多年軍旅他早已滄桑,這世上怕也只有任臻一人會拿這種哄衍小孩似的方式與他說話。任臻卻渾不在意,又道:&ldo;潼關那戰你打地甚好,從此聲名鵲起天下皆知‐‐我早說了,你一定行的。&rdo;拓跋珪摸出一直隨身佩戴的龍鱗匕,輕聲道:&ldo;是皇上王道加身,佑我武運昌隆。&rdo;任臻哈哈一笑,此番他本有意收回象徵天子信物的龍鱗匕,但聽了這話,便也不能開口了。拓跋珪卻忽然雙手分開,撐在那張美輪美奐雕龍畫鳳的床沿上,莫名其妙地轉了話題:&ldo;皇上當年剛剛入主未央宮時,便厭此奢靡之物故而命人拆搬出去,如今為何又將這床修葺好了再搬回來?&rdo;任臻並未將傳國玉璽一事告之,此刻便顧左右而言他道:&ldo;如今不比原來草頭大王了,一舉一動皆有禮法可循,偏殿裡窩一輩子不也有失體統?&rdo;拓跋珪卻猜是因為那雖離尤存的苻堅,他那多情皇帝忘不了他罷了,心下隱隱約約地一陣惻然。知道任臻不欲再說,便順勢將話題引開:&ldo;那個人已經押送到了,如今就在殿外,皇上可要傳召他?&rdo;任臻奇道:&ldo;朕日理萬機,哪裡耐煩親自召見一個不知哪裡冒出來的無名之輩?&rdo;拓跋珪與任臻多年的默契,立即便了然了任臻的真意‐‐後燕皇帝慕容垂派太子慕容寶&ldo;出使&rdo;長安,顯是目的不純,卻又對慕容熙落入他們手中之事隻字未提,顯是不願這麼快就先輸一籌,示弱於人。任臻正因節氣而犯春困,不由地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慢悠悠地道:&ldo;他們既然還藏著掖著不願談判,那就先撂一撂那個寶貝王爺‐‐我又不是開貴族幼兒園的,沒理由還要錦衣玉食地白給別人養兒子去呀?!&rdo;&ldo;放我出去!你們這幫下作的閹奴!&rdo;慕容熙猛力拍門疾呼,卻依舊無人應答,他又大力地踹了幾下緊鎖的房門,只抖落了些許浮灰。慕容熙挫敗極了地重新坐下‐‐他作為階下囚卻從未想到自己會受如此冷遇,原本還在想著要是見到他那個名義上的&ldo;堂兄&rdo;要如何與之周旋呢,誰承想還未照面便被一群宮人扣壓在掖庭斗室之內,半天沒人理睬。中午時分還是有人來送飯食,慕容熙心頭暗怒,將飯菜全給砸了,那宮人倒也不惱不怒,謙恭順從地收拾好了地上的一片狼藉方才退下,之後的一天裡卻再也沒人給他送過吃食。慕容熙這輩子何曾受過餓?次日入夜已是餓的奄奄一息,正行屍走肉般地癱在床上,忽聞門外開鎖之聲,便情不自禁地掙扎起身,探頭看去。來者果然是拓跋珪,他將一盤吃食放在桌案之上,方才走前幾步,掀起簾幕俯身看著雙目無神的慕容熙,一搖頭道:&ldo;早與你說過,此地不比中山,莫要再使小性兒。&rdo;慕容熙咬牙切齒道:&ldo;拓跋珪!你們真的不怕得罪我父皇!&rdo;拓跋珪一扯嘴角,自鼻中哼出一聲冷笑來:&ldo;你父皇自始自終都沒提過他的愛子被俘之事,尋常戰俘能得一日三餐已屬不易了,你要我們皇上怎麼優待你?慕容熙,你當日不管不顧一意孤行地要隨軍參戰,就沒想過一朝戰敗的後果麼?&rdo;慕容熙被他這麼一番教訓,立時羞憤地扭過臉去‐‐他當日到了蒲坂,只當對岸潼關的守將是個籍籍無名之輩,這才不顧翟斌的反對勸阻強行隨軍出戰,意欲拿個頭功,讓中山城中的一干皇族子弟刮目相看。誰知功未立成,人倒被俘,真真是個奇恥大辱‐‐難道他那父皇就因此而棄他於不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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