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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陛下開基創業、雄才偉略,唯有秦皇漢武可以比擬。&rdo;姚嵩卻忽然話題一轉,&ldo;這二帝功績相當卻因為暮年定嗣的不同而使得秦漢兩朝有了兩個完全不同的結局。始皇立胡亥致使趙高擅權,天下群雄並起二代而亡;而漢武帝雖立少子劉弗陵繼位,卻為了防止主少母壯後宮擾政,而賜死了太子生母鉤弋夫人,方有了後來的昭宣中興,保炎漢四百年天下‐‐&rdo;姚嵩舔了舔唇,行雲流水地續道,&ldo;如今情況不同而道理彷彿,大殿下聰明果決,並不易被人擺佈,衛王所恃,劉夫人耳,若是子貴母死,就等於斬斷了衛王最後一絲僥倖與期望,一個大權在握的男人若是不能放棄蓬勃野心與仇恨,那麼他除了鋌而走險地拼上一回,還第二條路可走麼?&rdo;拓跋珪久久不語,看著姚嵩的眼神都變的耐人尋味。姚嵩又悄聲道:&ldo;況且若將此舉定為制度,從此之後,後宮嬪妃為了保命,皆願生諸王、公主,而不願誕育太子,自然也不會再爭位奪嫡,豈不是永絕後患?&rdo;這麼四兩撥千斤的一舉,便可使賀蘭氏從此再也不敢處心積慮地謀求東宮,當真是一舉多得的好計‐‐亦是毒計。拓跋珪眸色閃動:&ldo;…只是殘忍了些,就不怕後人詬病?&rdo;姚嵩道:&ldo;世人誰不盛讚漢武乃千古一帝,英明決斷、未雨綢繆?陛下,千百年來,只有刀筆史官才執著於過程,而天下蒼生、芸芸後人看的往往只是最終的結果。&rdo;&ldo;晁汝,你現在侃侃而談、運籌帷幄的模樣,真是像極了朕的一位舊日相識。&rdo;拓跋珪忽然幽聲開口,姚嵩頓了一頓,方才自然而然地一笑:&ldo;既是陛下舊友,想必如今也在朝中?&rdo;拓跋珪緩緩轉身,鹿皮皂靴在雪地裡踩出一行深深的足跡:&ldo;不。他是朕最忌憚的仇人,幸虧早已死了。&rdo;既已下定決心,拓跋珪就不會再趑趄不前、舉棋不定,當即先發制人,遣侯官衛夜返平城,向劉夫人宣旨。待木已成舟之後,才趁著眾皇親國戚俱在陰山之際頒佈了這道石破天驚的聖旨‐‐冊封長子拓拔嗣為太子,賜死其母劉氏,從此之後,子貴母死引為定製,大魏帝祚永依此律。宮內女眷、朝中大臣俱是被雷劈中了一般,齊齊傻眼。拓拔嗣更是慘呼一聲,涕淚縱橫地膝行上前懇求父皇收回成命,自己寧可不要這太子之位,拓跋珪先還勸慰幾句,後見其哭鬧不休也不耐道:&ldo;胡鬧!一國儲君豈是你說不做就不做的?何況孝分大小,先國後家,才是皇家子弟的體統。若是於國有害,就是父母子侄、親生兄弟也無情可講!&rdo;拓拔嗣到底是個七歲多的小兒,縱使深懼其父不敢再辯,卻怎生承受與母死別的劇痛,當即哭昏了過去。這字字句句也彷彿敲打在拓跋儀的心頭,聽的他臉色鐵青雙眉緊縮,若非親信心腹攙扶,只怕當場也要跟著厥倒‐‐他籌謀至今的苦心盡皆付諸東流了。散朝之後,他揹著眾人悄然去尋拓拔嗣,卻被東宮屬官攔在帳外,只說太子悲傷過度、身體不適,見不得任何訪客。如此二三,拓跋儀算是明白過來了,拓拔嗣難過是真,藉機避嫌也是真,劉氏一死他便變著法兒與他劃清界限,以此向他那個心狠手辣的父皇表忠呢!此子人小鬼大,將來也是個不好轄制難以擺佈的主兒!拓跋儀回到寢帳,卻是一宿未眠、越想越怕‐‐拓跋珪連結髮多年的妻子都可以說殺就殺,一旦生變,又豈會對半路兄弟手下留情?先後處死常山王與劉夫人,說不得都是為了對付他‐‐如今他隨軍伴駕,自己帶來本部親兵不過兩三百人,如若拓跋珪要對他舉起屠刀,自己就只有引頸就戮的份。這一認知教拓跋儀坐立難安,次日就向拓跋珪呈上了一道言辭懇切的謝罪折,並提出要先回平城為其弟發喪,便匆匆離開了陰山。因為拓拔遵是被賜死的,拓跋儀不敢為大肆舉哀,只在常山王府掛白張縞,按照鮮卑舊俗請來大巫做了一場昇天法事。將紙紮的人馬房宇和拓拔遵生前常穿常用的衣冠器皿付之一炬後,拓跋儀等人身著孝服,額勒素帶,團團圍坐,在沖天的火光中分服了一碗滲入牛血的符水,又悉數摔裂在地,拓跋儀才開始放聲大哭,周圍眾人也是陪著悲泣不斷。拓跋儀抹著眼淚問道:&ldo;常山王入殮之時,雙目不閉,七孔流血,分明是冤屈至極死不瞑目,又怎能安心昇天!&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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