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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直到最後，一直是面前的妖怪留下來的觸動與最後的理由，讓他品嚐到這些複雜情感的源泉——盤踞在哥譚之上，宛如騎士一般在黑夜中守衛著她的義警，蝙蝠俠。 “是的，當然是他，夏目，”妖怪的吐字一直很清晰，卻也有些慢，像是在剋制著些什麼，“情感已經告訴了你答案，不是嗎？” 是啊，那些情感確實早就告訴了夏目答案，但他卻還是想要過來，親口獲得一個回應，以及還有什麼他必須要問出的事。 後者的話，此刻夏目有些難以形容心中的直覺，但又因為一時心緒的不寧竟無法將那些疑問問出口。 這時已經帶上了之前那個夏目給他的妖力眼鏡的傑森終於從看見這個妖怪的本體的那種震撼中回過神來，將他與夏目某種意義上想到了一處的疑問說了出來。 夏目一時想不出來那個矛盾的點，但他不一樣，在觀察力上，作為義警，傑森比夏目在某些方面更為敏銳。 “這個水庫不遠處那個街區，以及學校，你在吞食他們的負面情感？”他冷不丁地開口問道。 似乎是沒有想到他們會突然問這一方面的問題，妖怪沉默了幾秒才開口回答道：“是的，你很敏銳。” 如果說第一次到來的時候，經過那個小小的街區，那裡的平靜只是讓傑森有點驚訝的話，那麼在剛剛第二次經過的時候，傑森就已經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太過於正常與平靜了，就像是在哥譚這個混亂無序的城市之中突兀生長出來的淨土一般讓人感到無比突兀。 如果有人在傑森沒有來過這裡的時候拿出這邊的影片給他看，他估計都認不出來這裡是哥譚，而以為是其他什麼城市中的一角。 不是說哥譚沒有這樣平和的人，這麼龐大的城市就算盛產犯罪和瘋子，但多少也是有正常人存在的，即使像這麼平靜算的上溫和的人在正常人中都不多，但依舊是存在的。 可這不代表著這類少見的存在聚集到一起時會給在哥譚犯罪巷土生土長的傑森一種正常的感覺。 尤其是在傑森昨天回去之後用蝙蝠電腦仔細地查了一下這個地方。沒有什麼不正常的地方，唯一不正常的就是太正常了，沒有搶劫等惡性案件，沒有hei幫，沒有盤踞於之上的地頭蛇。 這裡平靜的就像是不應該存在於哥譚的平和理想之鄉。 積累的疑惑在今天中午貓咪老師說出了那個委託妖怪的具體資訊之後得到了些解釋。吞食負面的痛苦的情感，傑森一下子把這一點和水庫周邊的小型街區的過分平和聯絡上了。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夏目開口問道，感覺喉嚨間有些乾澀，最初那些體會的負面情感的吞食完全不至於讓活了如此長時間的強大妖怪到了即將死去的程度。 明明已經知道了吞食這些情緒的後果，明明已經認識清了那些情感，將哥譚當做了歸宿—— “這不是很顯而易見的嗎，夏目？怎麼可能做到袖手旁觀啊，怎麼可能放手呢。” 又是一聲嘆息般的語氣。 翻騰的情緒停止了下來，夏目有些沉默，而看出了面前的妖怪對於哥譚的一種特殊的情感的傑森也停頓了一下。 “所以你希望透過吞食掉負面的情感，讓這個區域平靜下來？但這只是杯水車薪罷了。”傑森再度開口，就點到了最為關鍵的一點，“哥譚那麼大，而這片區域又是如此的小，再說了，當你像你所說的那樣陷入黑暗之中後，負面情緒再度出現，這裡一定會被反噬的。” “但我依舊想做。”面對這樣的質問，委託妖怪依舊平靜極了，“至於這個小小的街區，它不會再被混亂所侵襲了，我保證。” “這裡的一切變化都是良性的，不會有任何的副作用。”身軀臃腫而龐大的妖怪在說最後一句話時，平靜的語氣帶上了些輕聲與溫柔。 委託妖怪並沒有再多待，也沒有再說些什麼，在回到那個水下洞穴之前，給夏目留下了一句話：“下一次，請讓我看見他吧，只要遠遠地注視著就好了。” 水花再次被掀了起來，委託妖怪開始往水中沉去，夏目聽完那一句話，趕緊往前走了一步大聲問道：“你不想被他知道嗎？” 當妖怪龐大的身軀和水面翻騰的水花一同消失的時候，才傳來了妖怪最後一句話：“只要遠遠地注視著就好了。” 然後水面就陷入了似乎永恆的沉默。 只留下岸上的幾人面面相覷。 …… 等之後他們回到韋恩莊園的時候，夏目就又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即使是傑森在路上也問了他兩次那個委託妖怪要找的人是誰，夏目都沒有回答，最後也只是說明天再給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