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嫌棄我晦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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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的照片，儲存得很好。

“阿璇！爺爺怎麼會嫌棄你？”裴立不意申璇會這樣說，那眼睛滿滿都是委屈，想挪步子進屋子，又有些顧忌的樣子，他心裡一酸，朝著申璇招招手，“你過來爺爺床邊坐著。”

申璇看著裴錦程一系列的動作，他要細心對一個人好的時候，真是挑都沒得挑，“受不得涼”也才四個字，但她心裡已經很暖了。又重新斜跪好，這樣舒服得多，“謝謝。”

申璇踩上床前的腳凳，床沿會有點像一個小門檻一樣，高出一點，她想坐下去，才發現自己坐不得，她想了想，便乾脆斜跪在長方形腳凳上。

先剛園來了。裴錦程單膝跪在裴立床前的腳凳上，醫生替裴立量血壓的時候，他小心的拿起毛巾給擦掉裴立嘴角邊的血漬。

裴錦程一怔，歆瑤姑姑？

裴錦程“嗯”了一聲，“好，我送了阿璇回去再過來。”13acV。

後來照片裡的父母添了孩子，便是他自己，七歲後，再也沒有那女孩的合影。

那女孩兒越大，越漂亮，始終都跟爺爺站在一起。

床是雕花的金絲楠木，裴家的好木料有很多，但沁園裡是最多的。

但每次全家福的時候，爺爺手裡都抱著一個小女孩，從小時候穿著荷葉邊的小圍兜，到大一點穿公主裙，再大，也是站在他的旁邊，兩人捱得很近。

裴錦程看到了父親小時候的照片，年輕時候的照片。

申璇摸了摸自己已經染成慄棕色的頭髮，心裡不禁一提，難道是那時候一件毛衫，一頭烏髮救了自己？？

不管是申璇流產，還是爺爺吐血，這些事情就像一計計的重棒狠狠給他敲下來，敲得他連喘息的機會都沒有。

“嗯，你們的姑姑，禁園裡那個。”

她摸了摸肚子。

裴錦程在申璇邊上也同她斜跪在一起。

後來就消失了，聽說是被杖死了，但是他沒有見過，也不確定是不是事實。

因為他現在，捨不得打她。

申璇走過去，裴立的房子是整個裴宅院落裡，裡裡外外中式風格最強的。

難道真是被關在禁園？

裴立又翻了一頁，後面的照片，全是裴歆瑤的單人照，他摸著那些照片，惋嘆道，“我太寵她了，寵到最後……哎……養不教，父之過……”

裴立看到申璇想坐那一瞬的表情變化，慢慢的坐起來，裴錦程扯了個枕頭塞在他的背下，又轉身去把木椅上的墊子拿了一張過來，把申璇拉起來，將墊子鋪在腳凳上，“受不得涼。”

裴立的眸光睨在女孩穿著鵝黃色毛衫的照片上，輕聲喟嘆，“你那天晚上穿著一件鵝黃色的小毛衫站在那裡，我還以為是我那不孝女跑出來了。哎……你跟我說你願意受到法律的制裁的時候，我心裡就覺得你這孩子，其實還有救，如果當時瑤兒能認識到自己的錯，也是有救的。”（PS:阿璇第一次見裴立的情景上本《小妻太誘人》裡面寫過，所以這裡就一筆代過了。）

裴立伸手指著一張照片，“阿璇，還記不記得你當時第一次在正堂見我的時候穿什麼衣服？就是這個顏色吧？鵝黃色的薄毛衫，瑤兒以前也有一件，樣子都差不多吧，頭髮也是跟你那時候差不多，黑黑的，都到了背央那裡，你現在這頭髮染得我一點也不喜歡。”

裴錦程此時只想到一句話，屋漏偏逢連夜雨。

昨夜他一夜沒問任何人任何事，因為實在無暇，也沒有心情，可現在聽爺爺這樣說起，突然有些不可置信，歆瑤姑姑幾乎是這座宅子裡的禁詞，七八歲那年還見過一次，記不太清楚了。

裴立看到申璇張著小嘴喘氣的樣子，蒼眉一皺，“阿璇，你過來幹什麼？快回去，這還是坐小月子呢，招不得風！”

沒等申璇回答，裴錦程已經轉身跑開。

申璇茫然一蹙眉，瑤兒？腦子裡突然閃出“裴歆瑤”三個字，“姑姑？”

申璇站在門口，固執的站在那裡，她的臉流產後本就沒什麼血色，扶著門框的樣子，看起來很是虛弱，看到裴立枕邊還有些血漬，已經變成了深色，秀眉顫顫的蹙起，“爺爺，您是嫌棄我剛做了那種手術，站這裡招晦氣嗎？”

申璇問，“爺爺，您沒事吧？”

“可是她不懂事，她是她沒救了……”

“我就想著你以前縱使被申家人慣得刁鑽跋扈，我也要想辦法把你栽培出來，如果在她小的時候，我能像對你那樣對她，她也不會落成這樣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