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棄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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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曾經那個跟他們混在一起賭錢的申璇，夜裡打著哈欠，卻還拼命的叫著壓大，壓小的女漢子。

眼睛已經微微泛了淚光。

他憑什麼？

申璇抹著韓啟陽眼角落下的淚，輕輕的揉進手心裡，“申凱也有他的立場，他覺得我已經在裴家這麼多年，現在裴錦程也醒了，該贖的罪也算是有了結果，什麼事都可以一筆勾銷了……他的立場和裴家是對立的，不對，應該是申家的立場和裴家是對立的。”

“嗯。”韓啟陽拉著申璇的手，往床邊拱了拱，她坐在床邊的凳子上，他便靠在她的身邊。

湖心裡發生的那一幕又重現在他眼前，若當時他沒有提出要求拍照，若他沒有拉她，自己跳下湖去救韓啟陽？

申璇……

“我就經常想，若是我的兒孫被人打成了植物人，我非要了她的命不可，不對！要她的命我都不解恨。千刀萬剮都不能解我的恨，我得找個地下室把她鎖起來，狠狠的折磨……”申璇捏了捏自己的拳，初入裴家，她都是這樣想，才這樣撐過來。

裴錦瑞掉進河裡的時候，她還有心思跟他說話。

他喉結在滾動，一下，又下了，像在哽著什麼往下嚥一樣，有些艱難。

憑她事後對韓啟陽那樣的態度？

他連自己的弟弟掉進河裡，都不會伸手去拉，又憑什麼要去救同樣對他太太有些莫名其妙想法的男人？

可他還是會把她護在身後，或者懷裡。

原來自己曾經的那些想法都是對的，女人，不能找那種讓人廢心廢力的，一定要聽話的。

他別過臉去。

“啟陽。”申璇伸手摸了摸韓啟陽的臉。

他的腿再也邁不動，站在湖邊，望著湖心的方向。

他自嘲一笑，那天是誰落在他的懷裡說，只親她，只抱她，吻過她的嘴，不可以吻別的女人，脫過她衣服的手不可以碰別的女人。

憑韓啟陽的地位超越了裴錦瑞？

秋天的風送過來，把湖面上的水蒸氣也送了過來，有些涼，順著毛孔涼進了面板。

“一頓飯，吃得很尷尬，申凱覺得我瘦了，裴家的人欺負我，虐待我，他不高興，他心裡有口氣出不了，出不了這口氣的原因是他的妹妹幾年前把裴家長孫打成了植物人，他想出氣出不了，他憋屈，所以他只能嘴上出氣，誰跟他說話，都有敵意，包括裴家爺爺和錦悅。”

這幾年學會了強硬和堅強，她還學會了感恩和感傷。

為白珊心疼，是因為那幾年他成了植物人之後她的堅持，一個女孩把最美好的年華都給了他，但是他不在她身邊的時候，她沒有轉身，她自殺。

原本可以兩個人一起去划船。

遇到那樣的事，有幾個人可以執著？

“啟陽，可是裴家爺爺待我不薄，錦悅待我也不薄，做人不能只記得別人的不好，人家對我好過，就是好過，不能因為一點不好就把那些好全都抹掉。”

船工拉著船繩，將船穩穩的貼在岸邊，把繩子綁在岸樁上固定船隻，還想問什麼，被裴錦程的冷漠打斷。

申璇沒帶衣服過來，換了醫院裡的病服，兩人這樣趴在床邊，倒有些同病相憐的味道。

上次他為了申家受那麼重的傷，她也是那樣平靜。

醫院裡韓啟陽已經醒來，卻拉著申璇的手不肯松，“小璇子，你又救了我一命。”

對上韓啟陽的時候卻焦躁與惶恐，她在擔驚受怕。

聲音低低帶哽，她的臉上一對明眸淡淡泛著湖光，有些迷濛的亮，夢幻一樣的虛來晃去，“小時候我們幾個躲著大人週末賭錢，玩累了就在一個房間裡睡覺，我都多大了才發現，哦，原來我是個女孩。”

“你永遠都還是我的那個小璇子。”

申璇的手摸在裴錦程的臉上，摸著他的髮際線，她看著看著，看得她已經眨乾的淚水又掉了出來，“啟陽，你在我心裡的位置就和申凱一樣，沒人可以取代，小時候的話我不會忘記，都記在心裡。無論什麼情況下，你落水，只要我在，我都會毫不猶豫的跳下去救你，任何人都不能阻止，包括我的丈夫裴錦程，可是啟陽……”

她鼻子一抽，聲音更加哽咽，有大顆的淚珠滾了出來，“啟陽，剛才我丟給裴錦程的那些刀子，現在又全都紮在了我自己的身上……”

....第一更，今天會有萬字，我把孩子送到親戚家裡去了，會盡量多更，也許不止一萬，看晚上什麼時候去接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