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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樂不可支地問:“你也這麼覺得?”
沉默。
三分鐘的沉默。
在阮向遠都開始不耐煩的時候,白雀回答了他令人激動的三個字——
“不知道。”
阮向遠前所未有認真地點點頭,前所未有地說了句操.你.媽,對牢房裡的每一位前戰友。
然後他又吭哧吭哧地爬下床,出門。
他手腳發冷,腦袋暈眩,根據分析,是餓的。
走出三號樓,阮向遠鬼使神差地,選擇繞遠路去食堂——這就意味著他必須老老實實地路過二號樓,然後打從二號樓的牢房前面走過。
踩著雪在一片白茫茫的積雪中留下了自己的一串腳印——周圍沒有人,他哆哆嗦嗦地走著,甚至不用跟別人解釋自己為什麼會認得路,為什麼會去個食堂也千里迢迢繞到二號樓。
事實上,現在他在走的路,他閉著眼睛也能走。
雷切常常帶著自己的狗崽子逍遙過市——除了日常作息之外,通常在蠢主人吃飽喝足想散步想運動的時候,他會不管狗崽子情願不情願,強迫性地拖著它在絕翅館裡走一圈,他們都會選擇在室外的路繞絕翅館一週之後散步回二號樓,那時候,還是狗崽子的阮向遠其實挺喜歡室外,他喜歡在雪地裡撒著歡兒狂奔,然後跑遠了,等著雷切在他身後叫他,這時候他就拙計地轉一圈,拙計地剎車,拙計地轉彎,然後再踩著原來的爪子印兒,繼續一路狂奔,一頭栽進蠢主人的懷裡。
心情好的時候就搖尾巴舔舔他的臉。
心情不怎麼美麗的時候就抬起爪子將他也撲倒在雪地裡,囂張地在他身上踩一圈再爬下來。
不過現在不一樣了。
現在他就還剩一個人,自己遛自己。
“老子混得連狗的不如,”阮向遠深一腳淺一腳地在雪地裡走,越走越覺得淒涼,心情不但沒有因為走這條路而變好,反而變得更加糟糕,“恩,這句話不是罵人,真話。”
這個詭異的時間段裡,二號樓的大廳裡沒有人,只看見少澤夾著他的軍帽子,哆哆嗦嗦地打著抖,蹲在二號樓的牆角邊往上面糊著日常每週各層犯人需要完成的勞動任務——
他看見了阮向遠,但是也只是抬起頭看了他一眼而已。
在黑髮年輕人感慨好久沒有見到他,想上去打個招呼的時候,那個大眾臉獄警地下了頭,繼續忙著自己手頭上的事情,十分冷漠。
也就是這個時候,阮向遠才想起,他已經不是那隻哈士奇了。
真切地認識到。
對於他來說,絕翅館變得陌生,也只是因為他的角色換了而已,也只是因為,那個曾經似乎會永遠撐在自己頭上的保護傘,隨著那條叫“隼”的哈士奇入土為安的那一天開始,也已經一同消失——
此時此刻,無論他願意不願意,抬起頭看見的,只能是那一片和其他犯人沒有任何不同的蒼穹。
黑髮年輕人那張無精打采的臉上變得更加黯然,轉身真想要離去,吸了吸鼻子,卻驚訝地發現自己似乎嗅到了一絲絲花香——絕翅館常年種植耐活耐操的四季常綠植物,哪來的花這種奢侈品?
略驚愕地停下步子,轉過身去,終於,在二號樓大廳旁邊的那片泥土地上,他看見了一棵生長趨勢良好的大樹,此時此刻,高大的樹上居然開滿了拇指大小的百花,三五成一簇,在寒風中迎風盛開著,每當寒風吹來,樹葉刷刷作響,幾朵小花吹落於地面上,於是那樣的花香變得更加濃烈了一些。
黑髮年輕人盯著那棵樹有些出神。
這棵樹好像是他狗崽子的時代,曾經無數次滿臉猥瑣地惡意滿滿在那裡翹起腿噓噓試圖實踐“尿到底能不能燒死一顆在寒風中屹立不倒的樹苗”的那棵樹……
如今他死了。
這棵他一直想看它什麼時候才能死的樹不但沒死,還他孃的特別風騷地開花了。
去你大爺的,阮向遠站在樹下,囧了。
這是來自自然界大神的報復麼?
因故報應不爽啊真是……
少年過於震驚得出神,甚至沒有注意到,一個高大得如同小山似的聲影不知什麼時候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他的身後——直到身後的光線被遮蓋住,投射在地上的影子被另一道影子完全遮蓋住,阮向遠愣了愣,這才有些警惕地轉過身去,下意識地感覺到身後的人比自己高,於是當他抬起頭,幾乎是措手不及地,立刻跌入了一雙深邃不見底的湛藍色瞳眸中。
“是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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