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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為了替好友賀詞報仇,他是半點也不樂意和沈焉這個渣男有一點牽連的。
他的面色不由一沉,故意遲疑幾秒再緩緩接起。
“溫老師,在忙嗎?”明朗的男聲在自己耳邊炸開,“我這裡有兩張古典樂演奏的門票,一起去聽怎麼樣?”
“不好意思沈先生,我今晚沒時間。”他故意不答應。
哪能讓人一蹴而就呢。
“沒事的,那明天也可以,或者溫老師你來定時間。”電話裡的男聲略顯焦急,“你怎麼還叫我沈先生,叫我沈哥唄。”
摸著雲胡的溫硯忍不住想翻白眼,忍著噁心溫聲回答:“過兩天吧,我還有點事,先掛了噢。”
“好,我隨時待命。”
結束通話電話,溫硯的眼中不禁帶上幾分沉重,想著賀詞是不是就是被這樣拙劣的把戲給騙的,不由得替好友不值。
一週後。
溫硯剛下課,從人滿為患的教室裡出來。
他已經在嵐大任教書法課快半年了,在學校裡的人氣只增不減。
節節課都是爆滿的程度,沒搶到課的學生就趴在窗戶外看。
也不知道是來看溫硯的字,還是來看溫硯的。
不管是來看字還是看人,都不奇怪。
溫硯是公認的天才書法家,也是公認的大美人。
他之前參加書法大賽的時候,觀眾就常常是在看字還是看臉上猶豫徘徊,恨不得再長一雙眼睛。
年少成名後,不太習慣暴露於大眾視野的溫硯就很少再公開露面,同意來嵐大教學,還是因為熟人相托,不好意思拒絕,再者想做老師傳道解惑,也挺不錯的。
卻沒成想,學生們都這麼熱情。
從教學樓走到學校後門的這段距離,不下有十幾個人跑來加溫硯的聯絡方式。
不過都被他給婉言拒絕了。
他平時愛從後門走,不因為別的,單純是因為後門人少。
他剛出校門,只見馬路對面停著一輛黑色保時捷,身著灰色毛衣的沈焉半靠在車門前朝他招手,殷勤的小跑至他跟前:“溫老師你可算下課了。”
“風這麼大,在這等很久了?”溫硯眨巴著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純的像是高中生。
嘴上關心著男人,實則卻是自己故意說早了一小時的下課時間。
沈焉被晾太久,這突如其來的關心叫他心花怒放:“等你多久都不算久……我們去車上吧,你別吹感冒了。”
“好。”溫硯點頭,對著男人彎了彎眼睛。
沈焉被這一笑擊的差點分不清東西南北,猶如酒店的侍童般,替溫硯開車門,護著他進車。
路上,男人一邊開車一邊同溫硯搭話,溫硯不走心的隨口應著。
演奏廳裡,溫硯欣賞著臺上演奏家們的默契配合,樂聲交疊碰撞出藝術的花火。
身邊的沈焉勉強睜著眼,困得腦袋成了一團漿糊,強撐著還想和溫硯多說幾句:“還喜歡嗎?”
“嗯。”溫硯冷聲。
他也想和溫硯聊一聊古典樂,但是在網上查的那些名詞在腦袋裡化成了漿糊,實在是想不起來,乾脆還是不多說了,省的多說多錯。
最後一首鋼琴曲結束後,演出也謝了幕。
二人從位置上起身往出口走。
男人故意往溫硯身邊貼:“餓了沒有,我們一塊去吃點宵夜?”
溫硯想往邊上躲,無奈身邊都是離場的聽眾,他只好抬眸將還能逃避的眼神投向他處。
這一抬眸,卻讓他呼吸一滯。
不遠處的座位前,一道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
男人一身深色大衣,手上架著一條格紋圍巾,立在演奏廳的暖色燈下。
那張五官深邃立體的俊臉,歷過幾年的歲月,更顯冷峻。
隔著不遠的距離,男人的視線似有若無的朝他而來。
隨著腳步,二人間的距離愈來愈近,等到他路過男人身邊的時候,他確定下來,是季知遠。
理智不允許自己直勾勾的看向人家,餘光卻忍不住。
只見男人一邊將圍巾套上脖子,一邊轉身,朝著另一個出口離開。
溫硯見他轉身,也略帶失望的斂回眸光。
而眼中全都是溫硯的沈焉,全然沒有注意到自己的死對頭季知遠也在演奏廳,只是奇怪著溫硯怎麼不理自己。
從演奏廳出來,溫硯便再不見季知遠的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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