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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毛筆蘸取一點,在紙上隨手一揮,如漆般膠著。
溫硯在書房裡忙著練字,季知遠則在樓下將中藥熬下後也進了自己的書房。
這幾天他忙著批改學生的論文,一個頭兩個大。
當初答應嵐大的邀請時,到並不是他想試試做老師的滋味,畢竟在國外他也帶研究小組研究中國文學史,但常常被外國學生那直到不能再直的腦回路給氣的冒煙。
所以,對於做老師這件事,他沒興趣。
會答應,是因為在嵐大官網上看到的一則訊息。
#知名青年書法家溫硯將來我校開展書法教學#
那一刻,在異國月下的他,下定決心要回國。
想著外國那群全然不在中文環境下生活的學生都能教,還怕國內的學生麼?
事實證明,他是怕的。
在書房裡閉關兩小時的季知遠,看著一篇篇狗屁不通的論文,氣的想吸氧。
中場休息的時候,他將熬好的中藥從鍋裡倒出,順帶著和同窗楊禾打了通電話:“給我寄一箱古法徽墨。”
“一箱?你不是搞文學去了嘛,搞上寫字了?”楊禾的爺爺是古法徽墨的傳人,楊家的墨條堪比金條。
“有錢還不賺。”
“還真不太缺,談錢多俗啊,這樣吧,你把你在國外淘到的那兩對牡丹瓶給我,我就給你搞。”楊禾地聲音賤兮兮的,小算盤都從徽州打到嵐京了。
季知遠心一抽,咬牙同意:“你還真敢要。”
“逮著機會薅季教授的羊毛,我不得用起來呀。”楊禾笑出聲。
“……”結束通話電話後,季知遠便將熱乎的湯藥端上樓。
彼時的溫硯已經寫完洋洋灑灑的寫下一副讓自己滿意的行草。
行文流暢,一氣呵成。
他正滿意的放下毛筆欣賞,季知遠便在這時進來。
“喝藥了,現在溫度剛剛好。”男人手裡端著白瓷碗。
“季大哥快看,我剛寫好。”溫硯從正位上挪開幾步,眼裡滿是星星。
他越是這麼開心,某人就越是酸溜溜。
男人將瓷碗置在桌邊,彆彆扭扭的走上前看。
長卷上,筆酣墨暢的寫著兩行字,字與字間相得益彰,提頓起伏,意蘊十足。
“學之廣在於不倦,不倦在於固志。”季知遠淡淡地吟出,眉眼卻愈發向下。
清清冷冷的嗓音貼近溫硯的耳裡,他便順著聲抬眸望向身邊的季知遠:“季教授覺得怎麼樣?”
“溫老師是讓我評價字呢還是這句道教術語?”男人也對上他的那雙狐狸眼,眉峰微微往上一揚。
“都評。”
“小仙翁的名言我哪裡能評。”季知遠的那雙星眼,眸色深深,“至於溫老師的字……我當然也沒什麼資歷能做上評審。”
溫硯撅嘴,不滿這個回答,偏過了眼神,伸手端起桌上的瓷碗。
他無非就是想讓季知遠誇誇自己。
自認不是個虛榮的人,卻異常想要得到季知遠的讚許。
身邊的男人低眸,啞聲笑:“溫老師的字,當然好看了,只可惜這幅字不是贈予我的。”
溫硯仰頭悶著湯藥,換了方子後,他總覺得似乎更苦了些,整張臉被苦的皺在一起,像是在藥裡浸沒過一般。
“那我也給你寫一副。”溫硯的臉還沒舒展開,嘴裡被苦味溢滿。
“這麼苦麼?我去給你拿點糖。”季知遠見到他那張因為苦而變得皺巴巴的臉蛋,一下便忘了要吃醋,轉身想要去樓下拿點糖和水果上來。
腕處的衣袖卻被猛地扯住。
溫硯將他拽了回來,繼而踮起腳尖,輕輕碰上季知遠的唇瓣。
他只有膽子蜻蜓點水一下,隨即松下踮起的腳,微紅著臉:“這個比糖果管用。”
季知遠先是一怔,立在原地,瞪大了眼。
他的神色裡先是意外,而後便被滿滿的玉念罐滿。
眼神的衾略杏太強,直勾勾地落在溫硯身上。
明明穿著衣服,溫硯總有種自己被看光的滋味,縮了縮脖子。
下一瞬,毫無意外的,唇便被猛地抵住。
不像上次,這次季知遠像是忽然開了竅一般,舔舐他的唇瓣時,不急不躁的,有一下沒一下,用柔軟的舌或輕或重的掃過,偶爾用牙劃一下。
也不急著探進唇中,耐心很好的在唇上下了不少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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