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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試著小蘋身高伸手去夠,找到一根看著比較新的,像是幾個月前才繫上的,一把解下來。開啟紅繩兩邊上的紅紙。一邊寫著的是“城南王生”,另一邊寫著“妻妹劉氏” 看來不是小蘋,是某個惦記小姨子的。 眼看著第一次機會錯失。邊上廟祝冷笑看著,他從沈括失望表情看出找錯了。他根本不信有人記憶力好到能記住四個月前,某個紅繩的位置?還是從一里外看到的。當然如果待會兒,這個傻帽提出再看三根,他也求之不得,只要肯再花錢就是了。只是廟祝並不知道,此刻沈括已經把身上錢都掏給他了。 沈括閉上眼睛仔細回憶一番,然後移動幾步。他確定小蘋當日是站在這裡,只是因為日影變化,剛才選的地方稍有差池。 再抬頭看,卻又上下兩根。他猶豫片刻取下下面那根。開啟一看,一邊是“詩社杜子彤”另一邊是“宋州清水街趙員外。” 看罷不由得手一抖,分明是兩個男人。如今天上月老已經管男風這樣事情了? “怎麼樣,找到你那位對頭了?”廟祝問。 “還沒有。” “不是我多言,月老必不喜有人偷看姻緣譜。此事確有些不體面。” 廟祝大言不慚道,若不是他貪財沈括也看不到。 沈括不由得再次閉上眼,心裡禱告月老能讓他找到小蘋那根。 睜開眼時,他抬手將上面那根輕輕扯下來。開啟一看,一邊寫的是:“京城小蘋”看來終於找對了。趕緊開啟另一邊,卻見那裡寫著“晏七公子” “晏七公子”不是一個完整的名字,但是京城文生圈子裡卻無人不知道。這個晏七的名號屬於前相晏殊最得意的小兒子,自號小山的晏幾道。那首帶著小蘋名字的小令《臨江仙》寫的如此婉轉悲慼,讓人動容。果然不是庸手之作。 他猛然想起在船上時,錦兒與小蘋之間曾有過一段對話。 當時小蘋正彈奏完一曲,似有些莫名悲涼,便說:“真個是早春遊河,眼見是一片花花草草哀哀,鶯鶯燕燕慼慼!” 邊上錦兒立即調皮回道:“姑娘,如今隆冬,哪兒有什麼花花草草鶯鶯燕燕。” 小蘋又說:“你個死丫頭,又笑我強作哀怨愁作詞?” 錦兒答道:“不敢。我知姑娘心思,花花草草全不打緊,無非是燕燕慼慼。還當我聽不懂這弦外音?” 小蘋說:“又在胡說,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錦兒笑道:“便是撕了我也要說,鶯鶯燕燕慼慼哀哀,好個不知羞的娘子。” 饒是他記性極好,隔了四個月,這對偷聽到的對話一個字不差都記得清清楚楚。他回想起自己當時就覺察到,他們談的不是什麼花花草草。 “嘿嘿,果然不是花花草草。好一個鶯鶯燕燕慼慼。好一個弦外之音。原來藏頭露尾的是你?” 沈括一時失儀,咬著牙,把心裡的想法說了出來。邊上廟祝心裡想:“壞了,不會出人命吧?然而按說都是四個月前的事了,什麼醋能吃那麼長久?” 沈括才不管廟祝臉色,他在心中迅速把事情過了一遍,現在所有的脈絡都通透了。 這個晏幾道,他不但聽過,還可能見過,在中牟縣深山裡那座山莊,出獵返回時,錦衣夜行瀟灑公子大抵是了,但是還不能確定。不過在駙馬府出現花妖那夜的賓客名單裡,肯定有他,駙馬也提過是他的密友。可見,趁著觀燈,進書房偷偷調節駙馬書房裡屏風位置的工作,也許是他乾的。 廟祝見眼前這個人剛才還是黯然神傷,這一會兒又神色飛揚,意識到這貨可能失心瘋了。 沈括又親手將自己解下的三根紅繩全都系回原處。再嘆息一聲,轉過身頭也不回離去。廟祝這才稍微鬆了一口氣,他剛才擔心這個瘋子會不會一把火燒了這棵大樹,這可不是一般的桂樹,這可是搖錢樹。 他回到山下上馬疾馳返回。當夜沒錢投店在運河邊縴夫棚子裡忍了一宿,第二天趕緊策馬返回,六月初六夜裡就是皇宮召見,得趕緊趕回東京才是。 六月初六 酉時 沈括終於趕回京城,也不去楊維德家,催馬直接去往禁宮宣德門外。酉時三刻,終於到了宣德門。他看到那裡只有徐衝一人在焦急等待,想來自己有些遲了,其他人已經進去了。 徐衝見沈括到了趕緊上前,見他風塵僕僕的樣子就問:“事情如何了?” “我知道小蘋心上人是誰了。” “你出城兩天,就為了這個?”徐衝似是一驚。 “不提此事了,怎麼只剩下你了?” “嗨,你已然有些誤時辰了,包相公讓我出宮門迎你,怕左右腋門的黃門為難你。” “召見已經開始?”沈括慌忙道。 “哪兒有召見,只是賜宴。如今正歌舞呢。官家在景福殿大殿裡,遠的連官家樣貌都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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