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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趕到大相國寺時時間還太早,除了一些賣早點的大部分商家都未出攤,於是他便坐在一家小鋪子啃胡餅。 鋪子裡三三兩兩坐了幾個人,都在那裡竊竊私語。沈括在一旁靜聽,果然帽妖又臨的訊息已然在這樣一個清冷早晨傳開了,看起來徐衝想要封鎖現場不讓訊息走漏的想法根本就是一場妄想。 這場陰謀幕後的人,最倚重的大概根本不是妖法,而是流言傳播的效率,這是一種無法壓制的力量。所以官家廢除對《亂佞英雄傳》的禁令是何其的務實和睿智。百口莫辯不如不辯,大宋並不會被一出木偶戲推翻。 “聽說沒,昨天那‘東西’又來了。”其中一老者壓低嗓音道。在一些謹慎的人群裡,通常用那“東西”、“事物”、“物件”指代帽妖,以免直接說出名字,沾上晦氣。 “又出現了?”另一位粗壯後生提高嗓門道,他的斧子和柴捆就放在鋪子外,大概是一位樵夫。 “在潘樓大街,與開封府的差撥碰上了,死了七八個做公的人,都是七竅噴血,周身骨骼斷裂而亡。結果還是龍虎山道士趕來,驅走了帽妖,聽說那帽妖遁走時撞進了木精班的傀儡棚。” “那木精班的傀儡,本來就靈異。如何還招得那‘事物’?” “是啊,常言說;國之末法,多出妖孽……看起來……” “各位好主顧,”粥鋪掌櫃插進話來,“憐惜小可的微末生意,莫要談國朝是非。” “明白,明白。”老者點頭道。 “店家也忒謹慎。這大早上,天寒地凍的,還怕皇城司的探子出來偷聽閒話?”樵夫朗聲笑道。 眾人起初跟著樵夫一起笑,但是漸漸停下,一起轉頭看角落裡的沈括。目光裡滿是猜疑。 沈括很確定今天那塊進宮的牌子藏在懷裡,應該沒有漏出馬腳,但是自己的外地人氣質,好像還是與汴京城的尋常人有些區別?為什麼招來那樣的目光? 他從鋪子裡出來,遠遠看到那豬頭肉的幌子掛了出來,趕緊過去看時,發現是夥計小乙在張羅。懷良已經到了,只是坐在櫃檯後瞌睡,遠遠聞到身上一股酒氣。看來一大早又喝多了。 “公子來取印嗎?”小乙哥看到沈括趕緊招呼。 “正是。” 邋遢的懷良睜眼醒來,招呼沈括在交給沈括。沈括試著在紙上蓋了幾個印,竟然與原來的印記一模一樣。這懷良何止心思靈敏而且手還極巧。 “可分辨出真偽?”和尚噴吐著酒氣自豪道。 “大師簡直神仙手法。” “哈哈哈……”和尚大笑起來,“這不算什麼高明手法。” “那還要如何高明?” “嗨,公子你不知道,懷良師傅還有一種‘迅便印’,比之‘方便印’更快。”那夥計小乙哥插嘴道。 “迅便印?” “哦,那便不是尋常印鑑了。” 和尚道。 “可否告知一二?”沈括好奇心被勾起,便想要問到底。 “你知道畢昇的活字印刷?” “聽聞過。在我的小冊子《夢溪筆談》裡還有載:慶曆中,有布衣畢昇,又為活板。其法用膠泥刻字,薄如錢唇,每字為一印,火燒令堅。先設一鐵板,其上以松脂、蠟和紙灰之類冒之。” “正是這個法子,其實不能做印鑑。卻也有些別用,如前幾日那裴員外那專門做偽的‘集萃畫閣’,常有些名人題詩、提字。人多未見原詩,卻使此字型的泥活字,印上整詩,瞞哄不得見過真跡的,卻可以瞞騙過只知一二的。” “難道不能直接找高人按筆跡作偽?” “你是不知東京這些作偽的書畫行,每日賣出多少這樣的字畫。買家自也不信,都是掛在那裡做擺設的。若請高人仿題,論字起價,若有字型做成活字隨意複製,豈不是無本。” “原來如此?可嘆那駙馬也是沒眼力的。” “他也是個愛書畫的豈會不懂,只是真個兒會來矯情,尋常人自知幾百文買的東西何故能真?哪兒會來尋這個晦氣。” “駙馬家裡最近還真有些晦氣。早上還找楊先生去他家看看地理。” “哦?”懷良神色微微一轉,似乎酒醒了幾分,“對了,今日來,不光是取印吧。小乙早上出去採買醬醋,便聽聞那帽妖又在潘樓前面出現了。” “大師果然仔細……” “我也知你難處,上峰必要你機密行事,不宜將此事與外人道。但你若信得過我,在我我這裡便不必拘泥,我自不會外面亂說。” 懷良倒是敞亮,他自是看穿沈括擔心。 “大師……” “你是想知道,那帽妖到底如何飛行?” “大師,您知道?” “小乙,馬上客人就多了,你去灶上忙,不要在邊上磨蹭。” 小乙氣鼓鼓離開。 “沈公子,你是如何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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