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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相似,若說神韻相似,卻又牽強,只這笑容便截然不同,她不愛笑,我與她相識了這九萬年見她展顏也不出十次,便是一笑也似那晨間露水淡淡一抹便轉瞬即逝,不似你這般春光明媚、甜比楓糖。”
忽地一頓,攜了絲悵然道:“其實,也不盡然……後面五萬年間我其實再未見她笑過。若非我……她這九萬年斷不止這丁點笑容,亦不會在寥寂之中終了此生……”
呃~我本以為這天帝老兒是來認親的,正抖擻了精神預備與他演一出熱血沸騰潸然淚下的戲碼,順帶得些靈力作見面禮,不想他說了半日卻只繞著個已然“終了”的人,我不免掃興,面上卻虔誠配合道:“閻王老爺會保佑她的,天帝陛下節哀順便。”
天帝愕然,繼而一哂,將眼神移開,看著靜謐的柘水,“自五萬年前,天界同這太虛幻境便寸草不生,聽聞錦覓仙子能信手栽花,不若種些青蓮在此吧。”老人家的思維還能如此跳躍發散的我以為不多,不愧是天帝,話題怎的突然就轉向栽花了?
我看了看周遭,從地上拾起一抔土撒入柘水之中,喃喃念得咒來,剎那之間朵朵蓮花自水中遙遙升起,倏忽綻開,一片淡雅靛青充斥滿目。
天帝眼眸中驚喜交織,爍爍閃得一派水光,“果然!”繼而又問:“你可知我適才所言何人?”真真又跳躍又發散,幸得我聰慧。
“錦覓年幼,且常年居水鏡,所識之人無非個把花果菜蔬之仙靈,著實沒有深沉到萬把年才笑一回的,一日笑十回的膚淺之輩倒不少。天帝故人想來錦覓不識得,自然不能知曉天帝所言何人。”我振振有詞。
天帝殷殷望著我,“此番所言非別人,正是花神梓芬。錦覓仙子仙齡五千餘歲,梓芬四千年方才仙逝,錦覓仙子莫不是連梓芬也不曾見過?”
“從來不曾。”我搖了搖頭。天帝未免老眼昏花了些,我與花神如何會相像,果子和花朵本是兩樣東西,差得豈止八里十里。
聞言,天帝面上悲色氾濫,悽楚道:“不想,梓芬竟恨我到此般境地!連自己的血脈也狠心不見……”言語間忽地戛然而止,十分懸疑。
然則其未盡之言卻不啻一記震天雷,轟得我耳鳴眼花,依他的意思我竟是花神與他所出!我回想了一下鳳凰昨日所言,前後一核,嚴絲合縫,昨日鳳凰火燒斷崖,花草盡損,長芳主憤然,與二十四位芳主毅然將我帶回水鏡之中,走得急了些,我竟沒有回味出鳳凰話裡的意思,今日聽天帝一說我總算明瞭過來了。
不過,這期間怕不是有什麼誤解?其一,花神是瓣蓮,我卻是顆葡萄,不過不能排斥天帝亦是顆葡萄;其二,花神靈力萬人之上,我修了四千年卻連仙道都沒有入,不過不排斥我大器晚成。
如此轉念一想,我便釋然了,篤篤定泰然自若。面上卻擺了副懵懂無知狀,眨巴眨巴眼睛,細聲細氣道:“天帝若是喜歡看花,錦覓自當盡力多栽種些,便是天帝讓我去天界作個小花匠亦可。只是……只是……”我擰了眉毛,十分憂愁。
天帝見我面色猶豫,忙道:“只是什麼?錦覓仙子有何難處儘管直言。”
“只是,錦覓靈力不高,雖是勤勉修行了四千餘年,也終還是個精靈,栽花種草的伎倆雖略通一二,卻終須憑藉外物方才能變幻,讓天帝見笑了。”我攏手欠了欠身。
天帝用天眼觀了觀我,道:“想來是梓芬封了你的元靈,我現下授你些靈力,你且回去修行七七四十九日,四十九日後我再提你魂魄至此,屆時,你真身……”天帝忽地一停。
我皺眉肅穆道:“錦覓不過區區果子精,如何受得起天帝陛下靈力,錦覓以為不甚妥當。”
天帝慈愛端詳我,“好孩子,你與我本不必如此生分,我授你靈力乃是天經地義之事。”
天帝既如此慷慨,我若再推託未免不給面子了些,是以便勉為其難生生受了,“如此,便多謝天帝了。”
天帝伸出手,但見掌心一合一開,便起了一團幽幽熒光,他念了聲“起!”,那熒光便忽忽悠悠自他掌心之中飛離,還未來得及看清楚,便沒入了我眉宇之間,一股通徹透涼之意直達周身。
天帝一絲歉然道:“恐你修為不深,我今日權且授你五千年靈力……”
五千年,權且。
這“權且”二字我十分歡喜,心潮澎湃之餘便將天帝餘下後半句話權且忽略了。
臨別之時,天帝道:“今日倒擾了你休眠,若非我數萬年前一念之差,恐二十四位芳主也不會與天界為敵,你我亦不必夜裡才能魂魄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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