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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的,甚至有十六七年的……其幼蟲身著硬殼,苦藏地下十幾年方才藉著雨水爬出地面,然後上樹脫殼,展翅而鳴。然而,其既然脫殼,卻只到秋後便必死無疑。至於說阿離你剛才問它為何而鳴?其實我也不知道。但想來其之前在地下如此辛苦,而如今一朝能鳴,它若不鳴,豈不是白白浪費一生光陰?或者說,它活一生或許便只是為了這一季之鳴。”
“原來是這樣。”稍微高一些的那個小姑娘聲音清亮,想來便是那個阿離了。
“真可憐。”旁邊稍小一點的小姑娘聲音又顯得有些軟糯。“既如此,我就不讓人去黏蟬了……只是午睡而已,不礙事的。”
公孫珣聽到小女兒如此言語,也是不由失笑:“到底是害蟲,阿臻不必想太多……”
言未迄,忽然間,原本蹲在兩個女孩腳下的其中一隻瘦貓就直接躥了出去,眨眼間便將那剛才還在叫個不停的鳴蟬給一爪子拍了下來,然後另一隻肥貓直接向前,一口便將這蟬給吞了下去。
瘦貓落地,尋不到自己的獵物,只能繞圈打轉,而那隻胖貓卻從容在池塘裡舔了幾口水,這才得意洋洋轉到樹蔭下繼續睡覺去了。
父女三人俱皆無語。
俄而,公孫離忍不住再問:“父親大人,為何無論胖貓、瘦貓都不喝我們給它準備的乾淨水,反而都只在池塘裡喝水呢?”
公孫臻也瞬間轉移了注意力,然後眼巴巴的看向了自己父親,而公孫珣卻一時茫然,不知該如何作答。
“文琪在家中做的好大事!”許攸見狀終於不再偷聽,而是捻鬚失笑出聲。
公孫珣聞聲長出了一口氣,便順勢推著自己兩個寶貝女兒的肩頭,勸她們去午睡。而等兩個小姑娘紛紛朝自己父親和來人行禮告辭以後,身著便服的公孫珣這才轉身與許子遠正身相對。
樹蔭下,本就鋪開了席子,擺了些瓜果,而二人也隨意箕坐,然後便開門見山起來。
“枯坐家中無聊,只能教一教女兒,”公孫珣率先言道。“比不得子遠如今事業繁忙,錦衣豪車,連一州別駕都為你隨員。”
“狐假虎威罷了。”許攸伸頭在几案上啃了一口香瓜,這才失笑答道。“冀州刺史王芬之前做黨人時便是個大方的人,如今更是大方。”
公孫珣微微蹙額:“說起王芬王文祖,他在冀州多少年了?”
“你在幽州多少年他便在冀州多少年。”許攸扔下瓜皮,隨意笑道。“當日文琪割瓶告辭,走到半路上遇到了黑山賊作亂,王文祖就是那時上任的。”
“天下居然有為任四年的刺史嗎?”公孫珣一時感慨。“我卻不曉得洛中有這個規矩。”
“規矩自然沒有。”許攸乾脆言道。“可誰讓王文祖是黨人出身,而且家中又有錢呢?黨人視他為外鎮主力,宦官暗中收了他的錢也屢屢維護於他。更兼這幾年間,各地亂象就沒停過,而其人為任四年,雖然比不上文琪在幽州這裡磨礪爪牙來的出色,可冀州卻也號稱大治,朝廷也是倚重他幾分的……這個道理,正如中樞對文琪頗有幾分放任是一回事。”
公孫珣一時搖頭:“說起亂象,子遠從南面來,可有什麼能教我的?”
“能有什麼?左右不過是天災人禍罷了。”許攸原本想去再去拿個香瓜來,聞言卻也不由面露煩躁之色。“中原發大水,七個郡國都被淹了,連我家都不能倖免,幾十年攢下來的家當都打了水漂!而如今水災退後,朝廷又無力救災,以至於青徐黃巾軍復起,以泰山為根基擾亂中原,宛如四年前河北一般……不過依我說,此番中原大亂,其實也跟四年前的河北一樣,根子還是出在涼州上面。”
“涼州局勢啊……”公孫珣也是不由感慨。“這都幾年了,卻只是一日日糟糕下去,去年南容之死我至今耿耿於懷。”
“我也是去年才看明白,涼州人心已經無一分屬漢了。”談及此事,連許攸也不由搖頭感慨。“去年涼州叛軍內訌,韓遂殺了邊章、李文侯、北宮伯玉,自統兵權,當時便是我也都以為機會到了。可等涼州刺史耿鄙趁勢發六郡兵馬試圖平叛時,卻反而遭遇全軍倒戈,當地太守、州中別駕、軍中司馬,居然紛紛反叛……全州皆反,傅南容身為漢陽太守,卻是唯一一個殉國忠義之士。”
公孫珣也是無言以對。
其實,此事他比許攸更清楚,他知道這一次反叛的軍司馬喚做馬騰,知道龐德的家族在為朝廷苦守縣城半月後面對著全州皆叛的局勢也還是無奈跟著舉族投降,知道這一次傅燮原本可以全身而退——他家是北地名門,向來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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