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輔,衛將軍的新政影響到了他;多年仕途蹉跎,衛將軍棄用了他,或者這些年被三輔同鄉們以及天子本人所感化等等等等……
“所以朕從未指望過控制長安,以此來圖久遠。”耳畔,天子依舊在正色相對。“太尉,早在數年前,偌大的河北九州除了這區區龍首原上的未央宮外,便哪裡還有存土可立身?事到如今,隨著衛將軍兼併涼臧,恐怕連這寸土都難保了……”
“所以陛下是要東走中原,借曹劉之力意圖興復?”劉虞幾乎是瞬間醒悟,卻又旋即氣憤難制,便指著自己身後立著的周忠、丁衝二人出言質詢。“陛下!公孫氏不可恃,曹劉難道就可恃嗎?!陛下見過曹操年輕時的行徑嗎?萬事皆不如衛將軍,只有浪蕩勝之,今日衛將軍得勢跋扈,可曹操一旦得勢,只怕更加跋扈!你以為換成曹操就不會殺董、伏二位嗎?恐怕連你那兩個王氏表兄也難逃。至於劉備……陛下真以為劉氏宗親便可期嗎?”
劉協被訓斥了一番,又聽到董伏王之事,不由眼圈一紅,但還是扶劍抿嘴以對,連‘朕’都不稱了:“太尉,事到如今,我已經沒了母族、妻族,若是再不倚仗宗室,又倚仗誰呢?正如你第三問,你說今日這殿上之人或許不可信,可我若不信他們,又能信誰呢?就好像太尉你,若非是因為太尉是宗室,我何至於專門在此相候,請你與我同行?”
說到最後,劉協幾乎要落淚,只是強行忍耐住了而已。
而劉虞也是愈發黯然之餘難再出言辯解。
就在這時,楊彪緩步上前,正式開口了:“劉公,事到如今,天子去意已決,身為臣子的,只有從與不從而已。”
“我為輔政宗室,天子去不去不是你們說了算。”劉虞毫不客氣的回頭而對。“東走中原於漢室大局無益,反而風險太過。所以我非但不從,而且不許!”
“太尉,這是至尊本人的意思!”楊彪也嚴肅了起來。
“至尊今年才十六歲。”
“十六歲亦可當國!”
“少帝被鴆殺,皇室近支一脈只有至尊一人,若至尊沿途有礙,則皇脈斷絕!”
“正為如此,才要此時速行,而此時若走,誰敢動至尊?!”楊彪猛地向前一步厲聲喝問。“公孫珣相隔千里,跋扈如公孫瓚都不敢擅動大臣,誰又敢動至尊?!便是公孫珣當面,自承漢臣的他難道又敢弒君嗎?!靈帝有罪,至尊何罪?他拿什麼來弒君,就不怕人心俱喪?!”
劉虞當即語塞。
弒君!
這二字是對於傳統儒家士人而言絕對難以忍受的道德汙點……君父、君父,事情可笑的地方就在這裡,明明親眼見過劉協的人都知道這是個才十六歲的小孩子,可全天下卻也都知道他是全天下的君父!
沒錯,這個立在玉陛上,明明稚嫩到極致,明明被劉虞訓斥後還會流淚的少年,卻是法理上劉虞的君父,也是公孫珣的君父,是曹操、劉備、劉表、劉焉、孫策、呂布、士燮、張魯那些人的君父,也是楊彪的君父,更是今日殿中所有人的君父,是天下萬民的君父……統帥天下二一之地的公孫珣又如何?真殺了這個少年,那他這個衛將軍在天下人眼裡就是弒君的禽獸!
可能漢室威德確實已經到了宛如風中殘燭的地步,但真的做了,事情的性質是不會改變的,弒君就是弒君!春秋那種禮儀俱喪的時代,趙盾萬般無奈,被動反撲之下借其弟之手殺了諡號為靈的晉靈公,結果呢?都還少不了一筆趙盾弒其君,且被儒家認可了上千年。
何況是今日天下獨一無二的共君呢?何況你公孫氏世代為漢臣呢?何況有罪的是靈帝,而當今至尊無罪呢?
一旦弒君,對於一個政治人物而言到底有多可怕?
君父、君父,其人自幼失怙,不好拿弒父來比較,可若是試想衛將軍忽然為了控制安利號而公然弒殺了自己寡母,請問天下人心又如何會從他?清白之人如何會心服?
到時候這種人即便能得天下,手下也必然皆是無恥之輩,又怎麼可能長久?
“你們這是在拿至尊的性命做盾!”就在劉虞語塞之際,一旁趙謙終於也看不下去了。“我也覺得如今衛將軍不在,無人敢做主行不忍言之事,可正因為如此,若萬一有愚人行愚事,衛將軍相隔千里也攔不住啊?而到時候,他擔上弒君之名,你們這些以至尊為盾的人,昭昭史冊難道就會忘掉記上一筆嗎?”
楊彪也為之黯然:“可若不能趁此良機行此策,枯守長安又如何?到了中原,到底是有兩位宗室諸侯可以倚仗,若能立足南陽,背靠劉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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