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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速度。
總而言之,這場可能將會在明後日到來的秋冬寒雨,反正就是對孫策等奇襲部隊稍微有利就是了。
回到眼前,內黃縣,乃是濮陽到鄴城之間唯一一座不可避免的大城,因為往東繞行的話城市太多、太密,而往西的話又有內黃澤擋路。至於這座城本身,顧名思義,正處在黃澤內側……真的是內側。
方圓數十里的黃澤是當年黃河舊道的一個產物,而黃河改道後,由於蕩水的注入與清河的流經,所以一直沒有枯萎的意思,反而一直以宛如一顆淚珠形狀側身臥在河北南段。大澤東側幾乎從西北到東南的筆直沿岸與擦身而過向東北方向流去的清河形成了一個約六十度的完美夾角,再加上更北面的清河又一道支流,卻是二河一澤形成了一個並未閉合,但足夠明顯的三角區域。
三面環水,這在農業時代自然是一種上天的饋贈,所以此地水利發達、土地豐沛,以至於天然成縣,內黃城就在這個三角形的正中間。
天上有些雲層,但並有完全遮蓋住夕陽,早在中午就控制了渡口,下午還搭起浮橋的孫策七軍已經有四軍有驚無險的全軍渡過清河,進入了被大澤、河水包圍的三角區內,孫策本部也已經大部過河,唯獨孫策本人再度拖後,乃是專門囑咐李進,要後者越過此河後,務必搗毀浮橋,以防于禁部可能的回援。
而等到最後一絲隱藏雲層後的光亮即將消失之時,倒數第二的曹洪部終於渡河完畢,連殿後的李進部都開始進軍了,似乎一切順利。但也就是此時,摸黑來到內黃城下的樂進遇到了些許意料之中的麻煩。
他們詐城失敗了。
打著河北旗幟,偽作是程昱部營州兵的樂進部遭到了城上拒絕,理由是按照制度,內黃這裡沒有接到營州兵馬往鄴城駐防的通知,而且即便是軍務機密且軍情緊急,也沒有理由將這麼多兵馬放入城中安歇的道理。
除此之外,城外甚至還詢問城下為何這麼多兵馬從營州來,卻不從北面過界橋順漳水去往鄴城整備,反而從東南方向過來?
被問的啞口無言的樂進部軍官回身稟報,而樂文謙卻並不以意……因為內黃城的作戰本就在計劃之內,難道還真指望一路偽裝摸到鄴城,然後把鄴下燕國權貴們嚇得直接投降嗎?
“跟身後黃漢升將軍知會一聲,讓他做好接應準備,王司馬繞到內黃北門、韓司馬繞到內黃東門,西門也派一曲甲士埋伏,以防有人走脫。”
樂文謙一邊說一邊兀自披甲整備,卻是直接在腰中、背後綁了足足六七把環首刀,然後便徑直引親兵向前,從容吩咐。“本部甲士,隨我先登!”
周圍軍官各自領命而去,也無人試圖勸阻樂進身為一軍主將先登之舉……這不廢話嗎?樂文謙何戰曾落於士卒之後?河南河北,何人不知?
黃昏光線暗淡,樂進徑直引數百甲士來到城下,卻並不著急登城,反而是再度示意,讓手下軍官繼續試圖詐城,或者說拖延時間,等到天色徹底暗淡,方才方便懸鎖而上罷了。
“城上可有能做主的人?便是不讓我們營州軍馬入城,可許我們幾位軍官入內?”一名年輕點的樂進部軍官受意向前。“我等連日行軍辛苦,實在是想入城稍歇。”
城上即刻有人嚴肅應聲:“按法度,軍官領兵,雖在領內,亦要謹守軍營。”
樂進部這軍官眉毛一挑,也即刻囂張起來:“聽你也是河南人,如何,可曾聽到我的河南口音了嗎?須讓你知道,我姓程,營州牧程公乃是我族叔!速速開門!”
城上分明也是黃河南岸口音的那名對答者不由一滯,引得樂進低頭一聲嗤笑,卻也忽然插嘴,粗著聲音威嚇起了對方:“如何,嚇到了吧?我告訴你,不止如此呢!城上知道我又是誰嗎?!我乃營州平原郡都尉郭援……雍州牧鍾公的大名你們聽過沒?那是我親舅舅!”
城上依舊沉默,片刻之後,隨著城上忽然點燃數座火盆,一個標準的中原口音旋即憤然在城頭響起:“樂文謙,你竟如此不要臉嗎?我郭援生平見過搶財搶貨的,卻未曾見過當人面搶舅舅的!”
夕陽已經消逝殆盡,城頭火光之下,樂進陡然抬頭,一時變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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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末,杜子緒烏巢敗,倉皇引潰兵入烏巢澤以避,遙望我軍輕騎發矢如雨,甲騎蹈陣如林,曹軍苦苦難支,欲死而不能,乃仰天嘆曰:‘欲聞潁上鶴唳,此生可復得乎?!’遂割冠而出,披髮以降。”——《世說新語》.尤悔篇
PS:果然週末日常懶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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