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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以西以北,而一旦敗了卻是再難收拾局面……當然,我也懂你的心情,你在安平辛苦日久,而此時若棄了漳水,安平、魏郡,甚至河間多難自存,你心裡肯定不好受。這就正如當日鉅鹿一敗後,許子遠甚至俱無神智一般。但是大局就是大局,這一仗,不值得去硬碰硬!”

“這不一樣!”逢紀急的滿臉通紅。“當日許子遠是與董昭、張飛鬥智鬥勇後敗回來的,這才失了半郡十城……可若是今日一戰都不戰,直接一退,便退失了三郡,那下一次呢?總共才十九個郡國,而此消彼長,日後只會退的更快,丟的更多!此事斷不可開先河……”

“已經開了!”出乎意料,一旁乾坐著的許攸竟然沒在意郭圖的嘲諷,甚至看他的言語,竟然是與郭公則難得一致,都是想退。“咱們不就是從魏郡退出來的嗎?你莫非以為我們這次真的是以守為攻不成?敗軍之下,若有半分攻擊餘地,何至於在漳河與清河之間左顧右盼,何至於一個沒有什麼貯存的廣宗舊城都拿不下?審正南是神仙嗎,守著一個年久失修的舊城、破城還能如此從容?還不是我們根本兵無戰心?”

“可今日手握八萬大軍,兼有地利,卻居然不敢一戰,天下人將如何看咱們明公?”逢紀扭頭看向許攸,依舊憤然難名。“許子遠你莫非是受了北面賄賂不成,才在這裡亂我軍心?”

“元圖啊!”坐在一旁的許攸依舊不氣,而是仰頭微微感嘆。“上一個這麼說我的,乃是梁期戰前的陳公臺……其人當日言語與你剛剛所言相較,只是將八萬之語換做十萬,兼有地利之言換成背靠堅城罷了!”

逢紀陡然怔住,而中軍帳中也隨即變得沉寂起來,一時間,只有眾人急促的呼吸聲與帳外風聲吹動大旗作響而已。

“若是能一死而止頹勢,我逢紀又何惜一死呢?”逢元圖沉默了好一陣子,方才低聲相對。

“問題是你死了,本初身側還有何人可以倚靠?”許攸同樣低聲反問。“陳公臺死在梁期,沮授被扔在了鄴城,你再死了……難道要指望那些人嗎?他們現在是一片忠貞模樣,那是因為本初還沒垮,一旦本初陷入不可言的境地,他們當日是如何對付韓文節的?而且本初今日的局面,難道不是這些人為了個人與家族私利,逼迫他急功近利才至於此的嗎?”

逢紀怔怔無言,旁邊的荀諶、辛評、郭圖、是儀、郗慮、崔琰、陳琳、彭繆等人面色先是齊齊大變,旋即卻各不相同……有人憤然,有人羞赧,有人淡定,有人嘆氣,還有人只是冷笑。

“如子遠兄此言,主公統領三州一十九郡,不說別的,只是這廣宗城下便有八萬之眾,以曲長以上為士,便不下四五百豪傑,兩三百屬吏,而這七八百人中竟然只有你二人是忠臣嗎?”郭圖冷笑之後,扭頭直直與許攸相對。

“不要挑撥離間。”許攸頭也不抬便揚聲而答。“我的意思是,這七八百人中間只有逢元圖一人是忠臣,連我都是個心懷二念,貪財求生之輩!不比你們好!”

郭圖一時語塞,站在那裡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嘲諷回去了。

“危局在前,就不要說這些事情了。”主持會議的辛評心中哀嘆一時,然後無奈插嘴。“主公頭疾發作,請我們議論,而大軍在此也不可能再拖延……到底該怎麼辦,今日一定要議論出來,然後即刻發動……”言至於此,辛評不由正色。“到底是戰是退?”

之前爭執了半日的郭圖和逢紀竟然一時沉默,各自無言。

“你二人到底何意?!”辛評一陣氣苦。“之前相爭不下,現在又各自無言,還有你許子遠,自己不願意出力倒也罷了,還非說他人都是奸臣,讓其餘人根本無法開口……明公臥病在床,敵軍說來就來,此時還鬧紛爭到底有什麼意思?”

“仲治兄什麼意思?”逢紀對同為元從的辛評還是很尊重的。

“是啊,那就聽仲治兄的吧?”許攸攏手嗤笑道。“仲治兄雖然是不得人心的潁川人,卻還是本初半個元從,十餘年前便與我等一起在本初身邊忙過,這次出征更是將自己唯一親弟與多半家眷留在了首當其衝的梁期,僅憑此事,想來也大概能算是這帳中第二個忠心的人物了……這樣好了,足下說吧!足下說什麼就是什麼,我不說了!”

“我能說什麼?”辛評長呼好幾口氣方才平復了下心情,然後肅容以對。“現在的局面你們還不懂嗎?在這個地方打仗,稍有不慎,便要全軍覆沒,所以大家都想走,可是大家也都明白,總不能就這麼一矢未發便棄三郡之地……天下人在看著呢!明公為什麼病倒?還不是他心裡也明白這些道理,而且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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