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對照組女配她罷工了（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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婦聯的文化補習班開到了八月底。

等補習班結束的時候，沈兮君和明珠已經教給了大家一千個常用漢字。

雖然不算太多，但起碼不再是兩眼一抹黑。

平時佈告欄裡貼了什麼公告，也能連蒙帶猜地看下去。

現在她們回到家，不管再累，也會堅持多認幾個字，甚至會和自家在上學的小孩一起學習。

隨著她們掌握的字越來越多，能夠獨立讀書看報，能看懂路上的招牌，漸漸懂了那些文化人嘴裡的國家大事。

她們第一次有了正在被世界接納的感覺。

她們也漸漸產生了，除了柴米油鹽之外的，其他的一些感悟。

也許讀書識字並不能改變她們的命運，但起碼，這個世界，彷彿也有了她們的參與。

她們也可以為這個世界，留下隻言片語。

文化補習班結業這一天，所有的人都來了。

沈兮君最後在小黑板上寫下——

我生來就是高山而非溪流，我欲於群峰之巔俯視平庸的溝壑。我生來就是人傑而非草芥，我站在偉人之肩藐視卑微的懦夫！

這段話裡有幾個生僻字，大家並不能認全，但僅僅看著，心臟就好像被揪緊了。

大家突然開始自發地磕磕絆絆地讀了起來。

很快，沈兮君和明珠都加入了進去。

有她倆帶著，大家讀的越來越順暢，聲音也漸漸放開，從一開始的磕磕絆絆，慢慢變得堅定執著。

她們一直以為女性就是要勤勤懇懇地付出，要無條件地為丈夫、為孩子任勞任怨。

從她們的奶奶，到她們的母親，再到她們，一代代地把家裡打理的井井有條，操持著家庭的一切。

但現在有人告訴她們，原來人的一生不僅於此，原來她們也可以是高山，也可以是人傑。

賈曉鳳和大家一起高聲讀著，眼角卻逐漸溼潤，聲音不禁哽咽起來。

雖然只是短短兩個月，但她想她可能一輩子都忘不掉這裡的小沈老師和小王老師，一輩子都忘不掉和姐妹們相處的這兩個月。

這兩個月，彷彿就像夢一樣，彌補了她小時候不能讀書的遺憾。

原來讀書是這個滋味……

賈曉鳳的哽咽彷彿是一個訊號，其他嫂子們也忍不住動容。

尤其是沈兮君和明珠，看著這些為了家庭無私奉獻的軍嫂們，心中不知是什麼滋味，眼淚早已洶湧而下。

她們哭著哭著，卻又笑了。

她們互相看著對方的狼狽樣，紛紛笑了起來。

“都三十好幾的人了，哭得像個什麼樣子。”

“你好意思說，你沒哭？”

大家調侃著，又鬧作了一團。

雖然不知前路如何，她們有過這樣一段難忘的經歷，無論再面對怎樣的明天，都覺得心中充滿了底氣。

沈兮君在此之前，給所有人都寫了一封信，今晚終於發給了大家。

上面寫滿了她對每一個人最真摯的祝福和期待。

她和明珠對視一眼，在培訓班結束的這一晚，說道：“祝所有嫂子們，都能在未來的人生中，閃閃發光！”

回去的路上，沈兮君好像很開心，但心裡又空落落的。

陸炳安捏捏她的手，“怎麼了，捨不得？”

沈兮君笑笑，“也沒有吧，都在家屬院裡，抬頭不見低頭見。”

“但……”

陸炳安此時也停下腳步，認真地看著沈兮君，等著她的下文。

沈兮君難得有些迷茫，輕輕嘆息了一聲，“但我不知道我堅持要做這個補習班是不是對的，這真的能為她們的生活帶來些許正向的轉變嗎？”

陸炳安看著沈兮君這副洩氣的樣子，空著的那隻手慢慢從她的發頂撫到髮尾，看著沈兮君的頭髮在他的手上散落。

“但是你已經盡力了不是嗎？”

“每個人的生活不是你可以預測的，但每個正向行為的背後，都不會帶來太糟的轉變不是嗎？”

陸炳安抬起沈兮君的下巴，雙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認真的和她對視道：“只要你無愧於心，那就夠了。”

“更何況，所有的事情，你不去做，就永遠不知道結果如何。”

陸炳安的話稍稍寬慰了沈兮君。

她的嘴角稍稍扯起笑容，“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