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七章 蘇黎的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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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我……”

“我設想過很多次，可卻沒想到我們之間的第二次見面竟然會是這麼的……。”蘇黎張了張嘴，卻沒能找到一個合適的形容詞。

“對不起，姑姑能力有限又考慮太多，沒能保護好你，希望你不要怪我。”說了幾句話，蘇黎的臉上血『色』盡褪，一張臉白的幾近透明。

“姑姑，你別說了，我不怪你。你為我付出的已經夠多了，你看，我現在也是可以比肩地魁級別的高手了。就在剛剛，我還殺掉了一個所謂的神君呢。”蘇塵裝出一副輕鬆的樣子說道。

蘇黎看著蘇塵年輕的面龐，恍惚間似乎回到了20年前，那時候她還是個少女，那時候他只是自己的哥哥。

她心中有千言萬語想要訴說，可最終張了張嘴卻發現什麼也說不出來。

轟隆隆。

隨著蘇黎身上氣息的衰落，整個遺蹟之內的能量又一次暴動起來，天空上的裂縫再一次被撕裂，熔岩倒灌順著裂縫湧入了外面的世界。

山川樹木被一片火紅淹沒，世界變得燥熱起來，用不了多久這股能量就可以將整片東嶽山脈吞沒，並向四周蔓延，侵吞附近最近的幾個城市。

宗冥眉頭緊鎖，他突然伸出雙手向下按去，周身上下雷光繚繞，緊接著似乎被他的力量所影響，在他身下的熔岩猛的向四周蔓延，『露』出了下方坍塌的神殿。

移山填海也不過如此罷了。

宗冥帶著眾人緩緩向下落去，人在空中手臂隨意的揮舞了一下，坍塌的神殿便化作飛灰，『露』出了下方繁雜精密的能量花紋。

宗冥伸出右手在地上摩挲了一下，沒一會兒，他便一臉頹然的站了起來。

“整個東部的防線徹底崩潰，能量中樞被沖毀，遺蹟暴『亂』已經壓制不住了。”他輕嘆一口氣，“我如果能早來一步，也許……”

“這不怪你。”蘇黎搖了搖頭。

“事情因我而起，自然因我而結。”

“沒用的，就算是我也無法控制暴『亂』之後的能量。你現在身負重傷，和遺蹟之間的聯絡也變得若有若無，已經無力迴天了。”說完宗冥抬頭看了看天空上的裂縫。

“東嶽山脈附近的幾個城市已經沒有希望了，跟我來，我帶你們離開這裡。”

“不，我不走！”蘇黎眼神堅定的說道。

“我走了，這東嶽山脈附近幾百萬的普通人該怎麼辦！”

“蘇黎，不要意氣用事，一個活著的天將遠比死掉的更有價值。炎黃十幾億人口也只不過誕生了幾位天將，從重要『性』上來看，你一個人的『性』命堪比一億普通人。”

宗冥臉『色』平靜，訴說的彷彿是一串數字，而不是一個個鮮活的生命和無數個家庭。

蘇塵看得出來，宗冥這個人絕對不是天『性』薄涼之輩，只不過他所注意的是更加宏觀的更高層次的東西。

所有東西都會把他擺在一個天平上，生命也只是一串數字，只要對大道有利，似乎任何人任何事都值得被犧牲。

也許包括他自己。

想到這裡，蘇塵悚然一驚。

“宗冥，那數百萬，不是數字，而是一條條鮮活的生命，他們每個人都有父母，都有親朋。你知不知道今夜過後，將會有多少家庭破碎，將會有多少妻離子散？！”

宗冥神情淡漠，臉上連一絲波動都沒有。

“那沒有意義，蘇黎，到了我們這個境界你就應該明白，普通人的生命和數量根本沒有意義。決定這個世界走向和格局的，永遠只是那幾個人。”

“其餘的都不重要。”

明明知道宗冥是為自己好，可蘇黎卻生不出半絲喜悅，她想到了當年蘇浩志的抉擇，終於明白了他反覆提起的那句話。

“勿忘初心！”

想到這兒，她堅定的搖搖頭，“你帶他們走吧，這裡的事必須我來終結！”

宗冥看了看地上繁雜的紋路，似乎明白了蘇黎的選擇。

“你大可以不必這樣，這次事故雖然是因為你而起，可你也是受害者之一。總部對你的懲罰不會太過於嚴苛，之前答應你的條件也都作數。”他看了蘇塵一眼接著說道。

“如果你死了，他怎麼辦？”

蘇塵眼神一閃剛想開口，卻被蘇黎揮手打斷了，她向前靠了靠，盯住蘇塵的雙眼，“你會怪我嗎？”

蘇塵搖搖頭，“我會支援你任何選擇。”

蘇黎的雙眼猛的一亮，“過來，讓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