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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名為鄭山傲,是八卦掌第三代傳人,師從八卦掌宗師張佔魁,和大名鼎鼎的韓慕俠是親師兄弟,和宮寶田、孫祿堂和韓福順等宗師,都是同輩。

在津門武行,除韓慕俠低調教武,再沒有比鄭山傲輩分更大的了。

武行,是一個極其講究規矩和輩分的行當,所以鄭山傲一發話,其他人都只有聽的份。

想要發表意見,先跪拜請罪,才能說話。

鄭山傲環視一週,大堂內所有人頓時噤聲,他滿意點頭,繼續道:“在談事兒之前,先請幾位南方來的朋友和大家熟悉熟悉。這些師傅都是練拳的,被陸恆驅逐,背井離鄉,不得不來津門。”

“我先來吧!”一個老者先顫巍巍站起來,身後兩名青年趕緊攙扶他。

“老朽乃廣東蔡李佛拳陳官伯,身後,是我兩個徒孫,胡云綽和郭天揚。旬日前,被狗賊陸恆驅逐來津,其揚言不留傳承,就留命。在此賊伏誅之前,老朽說不得要叨擾各位師傅了。”

老人坐下後,又有一昂藏大漢站起來,抱拳道:“各位北方的師傅,我是關坤,廣東洪家拳傳人,家師林世榮。此番被惡賊陸恆驅逐而來,正要和北方武林同道商討個對策,如何誅殺此惡賊,替天行道!”

“鄙人封行跡,廣東劉家拳……”

“羅漢拳,孫政!”

“孔門拳,韓欣!”

“……”

一個個南方拳師站起來,各個義憤填膺控訴著陸恆的惡行,表明和陸恆勢不兩立的堅定立場。

最後,只剩下一個儒雅青年和一位老人,安靜地坐在角落,一言未發。

見眾人的目光都望過來,儒雅青年先是看了看老人,見老人並沒有起身的意思,這才站起來,對眾人拱拱手:“詠春——葉問。”

除了南方拳師外,所有北方拳師都面面相覷,顯然是並未聽說過這個門派。

葉問笑笑,不驕不躁道:“南方小拳種,一代三五人,小門小派,讓諸位師傅見笑了。這位是我師伯梁奇梁先生。七十天前,陸恆殺我師伯唯一真傳弟子陳識於南國,十天前,此人驅兵逐我和師伯出廣東。”

“這麼說,你和陸恆有仇?”有人問道。

葉問點頭:“有仇。”接著反問:“在座的師傅,又有誰和他沒仇呢?”

“哼!”那人悻悻哼了一聲,道:“再壞的人也不可能莫名其妙發瘋,說不定,陸恆這狗賊,就是你們招來的呢!”

眾人頓時議論紛紛,對葉問兩人指指點點。

葉問笑容不減,對鄭山傲一抱拳,道:“我聽聞天津也有師傅死於陸恆之手,鄭老先生,怎麼看?”

鄭山傲輕咳一聲,道:“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諸位,這是我們練拳的劫難,怪不得任何人。”

葉問笑著坐了下來。

鄭山傲接著道:“練武十年,也不敵一顆子彈。我們勢不如人,就是要受欺負。這就和洋人欺負我們國人,一個道理。”

鄭山傲頓了頓,突然站起來,聲音猛地提高:“但是,我們武行之人也是有血『性』的!習武之人,若遇不平,血濺五步,有何懼哉?”

“天津武行三千多弟子,外圍幫派兩萬人,我就不信,他陸恆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冒天下大不諱,把我們都殺光咯?”

鄭山傲再次環視一週,緩緩道:“他想要的是我們的傳承,不是我們的命。各位師傅,這就和上門踢館一個道理。只不過,踢館只折面子,陸恆,這是裡子面子都要啊……”

“明日一早,請各位館主聚集弟子,號召各大幫派,我們兩萬三千條命豁出去,向他陸恆討個公道!”

就在這時,一個男子匆匆跑到鄒榕跟前,在其身邊耳語幾句,鄒榕面『色』微變,點點頭擺手道:“先下去吧。”

她抬頭,對眾人道:“諸位,陸恆已進城了,剛進城就開槍,殺了七個人。”

眾人紛紛『色』變,一片譁然。

與此同時,陸恆所部已入住進了津門吳公館,這是吳佩孚在津門的宅子,此番專門騰出來借陸恆暫住。

僕人們端來茶水點心瓜果,便下去了。陸恆坐在客廳,聽取林相侯的彙報。

“之前大帥在南國殺的那個長臉叫孫德利,是燕青武館的館長,這次大帥遇刺,就是此人遺孀指使。”

“女人?”陸恆皺眉,“還是個寡『婦』?”

林相侯點頭:“沒錯,不過此女頗有手段,孫德利常年在外,此女孤身一人,卻將武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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