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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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溼潤了，莊巖從來都懂她，一句話、一個聲調的高低、甚至一個語句的停頓就能判斷出來她的情緒，縱使在別人看來，她的表情跟塊石頭一樣，毫無區別。

“如果不開心的話，跟我說說吧。”林蕙然還是不說話。

“要不，”莊巖呵呵了兩聲，使出殺手鐧：“我給你唱歌聽吧。”

林蕙然果然噗嗤一笑：“不要。”

反而是莊巖沉默了。

“怎麼不說話了？”

莊巖又沉默了一下才說：“明明知道你不開心，卻幫不到你。”電話裡，又是沉默，兩人聽著彼此的呼吸聲，淡淡的溫暖流淌在林蕙然的心間，良久，林蕙然才說：“謝謝你。”

掛上電話，林蕙然的內心舒暢了很多，但是一種思緒纏繞在心間，莊巖真的對她很好，一直以來都是。可是—

每到想到這裡，她的內心就很刺痛，不能再想了。

錢很快花光了，錢如流水，怎麼攥都是攥不住的，看著銀行卡上的數字逐漸變小，喬陽有些心慌，還可以賣什麼呢？鋼琴，可是，林蕙然多麼喜歡那架鋼琴啊，他撫摸了一下，光滑的琴木，悅耳的琴音，不要緊，等以後有錢了，可以買更好的。

在某一天的中午，喬陽心不在焉，邊吃飯邊瞄著林蕙然，他小心翼翼地提起：“你工作這麼忙，也沒怎麼有時間練琴了啊。”

林蕙然的手停滯了，她咬咬嘴唇：“是啊，放在那裡也沒有什麼用。”

得到這個回答，喬陽如釋重負，終於又有錢了，他頓時又有心情吃飯了。

下一個放棄的，會是我嗎。

她戀戀不捨的撫摸著鋼琴，她馬上就要失去了這架鋼琴了，或許，連同她的愛情，她開啟琴蓋，坐了下來。

喬陽找人來搬鋼琴的那個下午，回到家中，出人意料的，林蕙然也在，他推開門，淡淡的光暈中，林蕙然彈著鋼琴，生澀的琴音迴盪在整個屋中，淡淡的哀傷，淡淡的幽怨；就那樣闖入了喬陽的心中。

是什麼這麼熟悉？那個秋日的午後，那個彈琴的身影，那個讓自己怦然心動想永遠留住的時間，原來從未遠去過，是自己的內心太喧囂，而忘記了那曾經的美好。在那一刻，他羞愧內疚。

曾經的一切就那樣浮現在腦海中，為什麼自己會變得這麼懶惰，又這麼逃避，竟然會去毀滅這一切。自己不應該這樣，而應該努力去找一份工作，賺錢，而不是靠變賣東西來生活，就算賣掉鋼琴又如何呢？

鋼琴就這樣有驚無險保留了下來。

他悶悶不樂地告訴了林蕙然這個好訊息，林蕙然也有欣喜，但也很快就冷靜了下來，她並不在乎喬陽賺多少錢，而是喬陽終於可以踏踏實實做人了，雖然也許還會有很多坎坷，但是這畢竟是一個好的開始。

68、並非人人都愛你

早上，鬧鐘響了，喬陽摸索著鬧鐘，關了響鈴，繼續睡。林蕙然做好早餐，看喬陽房間裡還沒有動靜，就去叫他起床，他迷迷糊糊的：“不要吵，不要吵，我要睡覺。”林蕙然只好硬把他拖起來，監督他穿衣服、刷牙、洗臉，然後把他帶到飯桌前。

喬陽所在的辦公室就是公司的列印室，有什麼檔案都交給喬陽列印。上班沒多久，主任就來了，給了他一份檔案，讓他列印出來。喬陽看著七八十頁厚的文稿，有些發愁，裡面有些地方字跡龍飛鳳舞，難以辨認，還有一些專業術語，還有圖表還有公式，他翻了翻，計算大概需要用多久列印出來。這時手機響了，來了一條簡訊，是林蕙然的。

加油，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得很好。

喬陽笑了笑，對自己說，喬陽，加油。他開始認真列印檔案。想做好跟能夠做好是兩件事情，喬陽坐在電腦前跟美女聊天可以興致盎然，但是列印檔案只打了十多分鐘，他就開始洩氣，他再次翻了翻文稿，什麼時候可以打完啊，先休息一下吧，只有休息好，才能工作好。他站起來，伸了伸懶腰，看了看鐘表，還有兩個半小時才能吃午飯，他在辦公室裡轉了兩圈。

正在這時，進來一個年輕女人，盯著他看。喬陽馬上堆上笑容：“你好，我是新來的，我叫喬陽。”

那女人點點頭：“你把這份檔案影印十份，裝訂好，然後送到業務部，快點，十點要開會。”喬陽看那女人大不了自己幾歲，就毫不客氣地吩咐自己幹活，無名火起，他壓住火氣，坐在電腦旁，冷冷地說：“我還有份檔案要列印，你要不著急的話，先放在這裡吧，我什麼時候打完檔案，再給你影印。”說完，不再搭理她。那女人因為開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