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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平靜:“我原先性子固執,不懂事得很,自那之後……便收斂了許多。眼下這份太平,來得不易。”
“公主,”他目光鄭重,再認真不過地看向她“莫論殿下信與不信,張敖當真無半點謀逆之心。此生,唯願一世清平而已”
第31章 張敖與魯元公主(六)
半月之後,趙王宮,書閣。
“咦?這是什麼?”劉樂從樸淨的素漆榛木書架上,翻出了一卷沉黃色的古舊竹簡,看著滿篇密密麻麻的怪異字元,神色難掩好奇。
這些天下來,她身上的肩背上那幾處輕微的外傷早已痊癒了,而自那日兩人在病榻前一番開誠佈公的交心之言後,忽然之間,彷彿消融了之前許多的疑忌與隔閡,真正相融相洽,心下親近了起來。
張敖身為一國王侯,這書閣算是平日處置政務的重地,現下但卻供她隨意來去。
“這是一張瑟譜。”正將手中那一卷《晏子春秋》放回書架的張敖,抬眼看到她手中的竹簡,微微笑應道。
“鼓瑟的曲譜?”她還是頭一回見這樣的東西。
“嗯,只是簡單將彈奏時的指法用些示意的符字錄下來而已,阿父當時記得十分隨意,而這樣記譜的法子在別處也並不通用,公主以前未見過是情理之中。”他已輕步走了過來,站到了她身畔。
“是令尊記的譜?”劉樂不由好奇,側過臉看著他問“那,又是何人鼓的瑟?”
“……是陳家阿叔。”聞言,張敖默了一瞬,方道。
——陳餘?
劉樂反應過來後,心下微微一滯——也難怪他沉默,老張耳與昔日摯交陳餘的事蹟,也算廣傳於天下,家喻戶曉,她自然是聽過一些的。
早年,張耳、陳餘皆是魏國名士,乃為刎頸之交。
後來陳涉起兵之後,這二人共同輔佐陳涉的屬將武臣做了趙王,張耳為右丞相,陳餘為大將軍……之後幾年間,因為種種緣由,二人一步步決裂,反耳成仇,到了不共戴天的境地。最終,在一年前,陳餘兵敗,為韓信與張耳二人斬於泜水。
室中靜了一會兒後,張敖牽著她到了素漆的鬱木書案前跽坐下來,將那一卷瑟譜緩緩展開在了案上,幾乎不錯眼地細細看著滿篇記音的符字,神色沉斂而安靜。
“這卷瑟譜,所記的是孔夫子刪定的《詩》中一曲《伐木》,”許久之後,他才啟了聲,嗓音朗潤卻有些低——
“伐木丁丁,鳥鳴嚶嚶。出自幽谷,遷於喬木。
嚶其鳴矣,求其友聲,相彼鳥矣,猶求友聲……”
劉樂看著這人眉目低斂的沉靜神色,只靜靜傾耳聽著。
“說起來,之所以會有這譜子,起因還是我想隨陳家阿叔學鼓瑟。”他念畢了那首《伐木》,抬了眼看向她,輕聲說道。
“那時候,阿父正在外黃做著縣令,偶間結識了陳家阿叔,二人俱是才識不俗,性子又十分投契,一見如故。”
“此後,便成了我家的常客,每每與阿父飲酒對弈,翰墨切磋,日子漸漸久了,二人情誼篤深,推心置腹,遂為刎頸之交。”
“刎頸之交者,雖死不悔也。”
劉樂聽到這兒,心下也是微微一震——世事易變,那時候誰曾料到,這二人最終會是同室操戈,不共戴天。
“這瑟,本是趙地的絃樂,人常言‘趙瑟秦箏’,便是因為箏源於秦,而瑟出於趙。陳家阿叔早年遊歷於趙地苦陘,素來又雅好管絃,所以諳於鼓瑟。”
“那時候我約是六七歲年紀。有一回聽了,只覺得錚錚悅耳,便非纏著他要學。陳家阿叔年紀小了阿父十多歲,為人又隨和,向來都是兄長一般寵慣著我,自然便應下了。只是,自此便累得阿父想了各種法子記曲譜,好供我練習。”
“像這樣的曲譜,近兩年間記了有一百六十多卷,積了滿滿五箱,後來十多年間輾轉各處,家中的藏書散佚零落,那麼多譜子如今也就獨剩了這麼一卷。”
他修長白皙的指尖摸上那捲已然積塵的沉黃色竹冊,一個個符字細細摩挲過去……彷彿透過那些墨跡,追溯著昔年那些早已渺遠的過往。
過了許久,張敖方才掩了那捲譜子,只安靜地坐在案前,抬眸看向她:“上回同公主說過,我八歲上,因為秦國朝廷懸賞捉拿阿父,於是只好舉家逃逸。公主大約也聽過,那一回,阿父的賞格是千金,而陳家阿叔是五百金……實是患難兄弟,於是二人便隱匿於陳地,比鄰而居。”
“那時候,日子過得頗是清貧,阿父他們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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