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4章 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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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京，皇宮，御花園。

陳憶心邁著堅定的步伐前行，此時已是夜晚。

蒼穹之上繁星點點，一輪彎月高懸與頭頂，不斷的衝著整個世界綻放出月白色光華。

經過幾個時辰的商議與具體推演。

明日對抗天帝教的計劃，已經初步擬定了。

事情真的如算神機所說，此計十分激進。

不過重病當需下猛藥，若不激進，怎能絕處逢生？

遠遠地，點點燭火搖曳，依稀間能夠聽到有人交談的聲音傳來。

抬眼望去，那是一座涼亭。

亭內坐著幾名女子，石桌上擺放著一桌子酒菜。

“呼……”

深吸一口氣，陳憶心迎了上去，努力讓自己的表情看上去從容一些。

只見涼亭中，上首位置坐著陳凡的母親柳青，除此之外還有姜芷溪，方冰心，諸葛雲，阿狸，穆婉容。

“阿婆安好。”陳憶心先是衝著柳青施了一禮，隨後看向姜芷溪眾女，再度施禮道：“幾位阿孃安好。”

十六年來，陳凡的妻子們所有人對待陳憶心全都視如己出，因此大家在一起，從來沒有什麼爭端出現。

雖說其他幾女也能有些哀怨，自己沒能給陳凡誕下一兒半女，但這種事也終究無法強求，只能順其自然。

甚至她們還十分感謝將會仔細，若不是姜芷溪能生下憶心，如今大陳置於何地，有有誰人能知？

如此一來，怕是當年陳凡離開之際，都不能心安吧。

此刻這樣也挺好，最起碼，陳凡在外應該不用擔心家裡了。

只是眾女誰都不知道，若是在未來，陳凡回來的時候，見到九州已經落得這般田地，會不會怪她們沒有守好家園？

此時此刻，要說心中沒有一點糾結與不安，那絕對是不可能的。

但眾女也畢竟都是經歷過大場面的人，因此大家聚在一起，場面倒也安靜祥和。

“來，小憶心坐在阿婆旁邊，這幾天好像瘦了呢。”

柳青微笑著衝著陳憶心招手。

十六年來，雖然她的面容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不過卻生了不少白髮。

或許是才剛剛跟兒子重逢沒多久便再次分別，因此導致愁緒鑽心所致吧。

按照柳青的安排，眾人依次在涼亭中落座。

桌上一桌酒席，但此刻卻都已經涼了。

柳青首先端起杯子，微笑著衝著所有人說道：“如今陳凡不在家，十六年來我十分感謝你們能和睦如初，共同養育小憶心，並且默默的哀站在她身後。”

“我為我兒能有你們這樣的妻子而感到驕傲！”

說罷，柳青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而這樣的畫面，十六年來，還是第一次出現。

原本陳凡在的時候，其實一家人常常一起吃飯。

可是如今一別十六年，任何人都沒有這個心情了。

如今情況不同，天帝教明日便要兵臨城下，或許已經沒有未來了，因而這一次團圓飯，才會顯得如此重要。

包括陳憶心在內，眾女也隨著柳青一樣，端起了自己面前的酒杯。

姜芷溪說要敬大陳，穆婉容說要敬陳凡，方冰心要敬百姓，諸葛雲則是要敬九州。

所有人都在這一刻說出了自己對未來的期許，或許也是遺憾。

轉眼間，場上就只剩下了陳憶心一人沒說話。

面對那麼多雙目光的注視，陳憶心真的很想說敬天下蒼生，但不知為何，話到了嘴邊，她卻怎麼都說不出來了。

“十六年來，我說了無數的晃眼，為了國家安定，為了鞏固勢力，平衡朝堂。”

“這些晃眼都是我不得不說的。”

陳憶心緩緩開口，表情中帶有濃重的唏噓之色，很難想象這樣的表情是如何出現在一位二八年華的少女臉上的。

“可是今日，我不想再說謊了，我只是想將自己心中最真實的想法說出來。”

舉杯邀明月，陳憶心目視遠方，這一刻她的樣子，竟然和陳凡漸漸重合，讓人感覺再也不分彼此起來。

“我……敬自己！”

話罷，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