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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京實施宵禁,已經有很長時間了。
如今只要夜幕降臨,原本繁華熱鬧的陳京上下空無一人,家家戶戶門窗緊閉,生怕自己被巡邏計程車兵拿去問罪。
沒錯,最近這段時間,已經有不少人因為違反了小宵禁制度,被當做『亂』黨而抓到了天牢當中。
至今沒有任何人能夠出來。
因此整個京城上下,如今可謂是人心惶惶,許多膽子小的,連白天都不敢出門了。
這樣一來直接導致的結果就是京城商業大蕭條,不要店鋪都被迫關門,段時間內,整座城似乎都蕭索了不少。
而且更加令人怨聲載道的,是如今的京城只許進不許出。
無論有多麼重要的事情,只要出城,一律當做『亂』黨通緝,格殺勿論,株連九族!
曾經有不信邪之人鋌而走險,如今怕是墳頭草走長出來了。
只能說,從陳凡離開了京城去往禹州之後,一切都變了,大街小巷上遍佈著疑神疑鬼的巡邏士兵。
稍有不慎,便會被叫住盤問,若是支支吾吾的答不出來,那不好意思,天牢走一遭。
許多人明眼人都看出來了,大陳怕是要發生驚天變故,要不然京城不可能戒嚴到如此地步。
只不過到底是什麼變故,一時間還真的猜不出來,畢竟京城距離禹州太過遙遠,他們根本不知道禹州發生了什麼事情,自然也就不懂,此時此刻陳易的煩躁了。
帝王一怒,流血漂杵,這是亙古不變的真理。
而陳易此刻害怕,自然就不會讓手底下的子民好受。
開玩笑,他天天提心吊膽的不知道陳凡什麼時候會發兵起事,地下老百姓每日載歌載舞,歡天喜地的,換了誰誰能容忍得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陳易不知道,京城之內是否還留了陳凡的眼線。
直覺告訴他,陳凡此人,凡事都一定會給自己留出後路。
那麼他離開京城之前,怎麼可能留幾雙眼睛在後方?
正是帶著這樣的想法,如今的京城才會變成如此模樣,陳易此刻是看誰都不順眼,總覺得那是陳凡派來的『奸』細。
他甚至已經有十幾天的時間沒閤眼了,總覺得一閉上眼睛,就會有人前來暗殺。
這樣的感覺簡直太難熬了,無論何時何地,陳易都不敢有絲毫放鬆。
似乎只有那一封封堆在案前的調兵詔令,才能令他感受到幾分放鬆。
說起來,陳醫師後地下的精銳兵力,十幾倍與陳凡,他不應該如此緊張,甚至是恐懼才對。
實際上只有陳易自己知道,他不是恐懼陳凡,而是恐懼...當年的兄長,陳玄禮!
從記事以來,陳玄禮無論做什麼事情,都穩穩的壓制陳易一頭,這讓陳易從小便養成了對自己哥哥的臣服。
當初要不是陳玄禮成為人皇,以肉身飼虛空裂縫,借給陳易一百八十個膽子,他都不敢篡位。
而如今,陳玄禮的兒子出道了,並且無論是自己感受,還是外界風評。
這位人皇之子,自己的親侄子,無論從哪一點來看,都要比當年的陳玄禮更加強大,更加難對付。
人說虎父無犬子,原本陳易不相信,但此番,他總算是徹徹底底的感受到了。
甚至虎父無犬子已經不足以形容陳易的感受了。
這簡直就是長江後浪推前浪!
這段時間陳易越是回想,就越發覺得陳凡怎麼看怎麼像自己的哥哥,兩個人就好像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一般。
不對!
陳凡比陳玄禮,更加可怕,更加難以捉『摸』!
正是這樣的情況,心中對陳凡的評價無限拔高的陳易最近,才會如此煩躁。
他現在恨極了當初的決定,怎麼就將陳凡下方到了禹州去呢。
如今可倒好,作繭自縛,自食惡果!
回想起當初出主意的來喜,陳易當真有一巴掌將其怕死的衝動,但他卻偏偏不能這麼做。
如今真正對他忠心的人已經不多了,朝中大多是騎牆派,一旦陳易大勢已去,他們會毫不猶豫的效忠於陳凡。
因此來喜這個絕對的心腹,陳易說什麼都不能動。
最起碼...現在不能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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