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脾氣,準叫三皇弟吃悶虧。他不禁想當一回小人,煽風點火。
“晉王妃果然有才情,若是男兒身,定是國之棟樑。何不趁此機會,讓眾人見識一下?少不得多作幾首妙詞,收整合錄,也叫眾家夫人小姐們觀賞觀賞。”
太子殿下此話一出,晉王妃便站在了滿園子女人的對立面。岑霜尤為不服,想從前夫子言,有道是女子無才便是德,便是她們這些出身官家的小姐,也只須讀些女書女誡即可,這傅千夙真是個另類,偏偏得到太子殿下的賞識,可不氣人麼?
岑霜又暗暗看向賀東風,原以為他會不喜自家女人如此譁眾取寵,定然會作眉頭深蹙狀,哪知他卻滿臉滿眼的驕傲,與有榮焉嗎?他,他不覺得這樣不妥?那傅千夙到底給他灌了什麼『迷』湯?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賀東風根本就不與有榮焉的笑,而是戲謔的笑。想到之前這女人說的話,一堆破菊花沒什麼好『吟』詩作對的,偏偏她被太子逮住作詩,他還要為她捏把汗呢,誰知她竟改口改得這樣快,還作了首立意如此高潔的,若不是他親耳聽了她前面說的那話,還真的要為她叫好了。
想來,這般反差,很是有趣。這女人變臉的功夫實在一絕。
那三皇子見了賀東風這一桌,女才郎貌一副琴瑟和鳴時,心下微堵。他之前安排了人在這賞花會上『露』一手的,眼下那人呢?怎麼被這晉王妃搶了風頭了?還不如一介女流,有什麼用。
想到這兒,三皇子也『插』了句嘴:“晉王妃這等才女,想必晉王也不遑多讓。豈有讓王妃一直在前打頭陣自個兒縮在後面之理?”
賀東風也站起來,還是沒有鬆開千夙的手,只微微得意道:“若論別的,臣興許還能振一振夫綱,偏生這順手拈來,出口成章的功力,臣不是夫人的對手,索『性』躲在後頭觀夫人之妙處,也讓夫人振一振妻綱。”
這番話別人是萬萬不敢說的,一則有頂撞三皇子之嫌,二則帶著嬉皮笑臉,若是別人敢這般無禮,早就被拿下。
可晉王賀東風不是別人,他是聖上眼前的紅人,連聖上都沒怪責他這等無禮,別人能說什麼?
三皇子吃了個啞巴虧,也只能笑笑:“晉王好福氣。”
賀東風得了便宜還賣乖:“臣原也不覺得有福氣一說,幸得三皇子提醒,自當珍惜。”
太子只覺得東風這一場懟得三皇弟要內傷了,還是趕緊岔開話兒。
“晉王妃,可是還有妙句?”
千夙甩開賀東風的手不成,便由他牽去,順便又拈來了詩句:“荷盡已無擎雨蓋,菊殘猶有傲霜枝。一年好景君須記,正是橙黃橘綠時。”
這詩一出,還不待太子說好,太子妃便拍手叫好:“一年好景君須記,實在妙哉。晉王妃文采甚得本宮心,賞瑪瑙一串。”
咦?有賞?千夙那混沌的腦子“叮”的一聲,開啟了掙銀子模式。那她不妨多念幾首啊,這麼點功夫可比小食店都掙得多。
賀東風不肖看都知道,這女人一聽有賞定是豁了出去。早知這樣,他在府裡用珍稀物件兒砸她,也省了她這般眼皮子淺。
他不由低聲在千夙耳邊警告:“得賞可以,沒得被人的賞物拐了去,晉王府可丟不起這人。”
千夙瞟他一眼,她是這樣的人嗎?若真能用賞物拐走她,得是天下至寶才行。她還是多想幾句詩,多掙幾件賞。
突然,前面一個身影吸引了千夙的注意。只見那三皇子後側坐著一男子,他膚如羊脂,眉如細柳,若不是身著男子的袍衣,還真的雌雄莫辨。那男子看向三皇子的眼神,嗯,好是灼熱。
賀東風順著她的目光望過去,卻是一男子,氣得拎緊她的袖子:“眾目睽睽之下,這般盯著一男子,成何體統。”
千夙翻了個白眼,不甚服氣:“滿園春『色』關不住,王爺看那沉魚落雁,燕瘦環肥,妾身怎麼就看不得玉樹臨風,氣宇軒昂了?”
賀東風一噎,這女人氣煞人去。那男子長得好比女人,哪裡來的氣宇軒昂?莫不是看中了這等弱柳扶風?她是什麼眼神?
千夙沒管他,只『吟』出一句:“菊花殘,滿地傷,你的笑容已泛黃,花落人斷腸,我心事靜靜淌。北風『亂』,夜未央,你的影子剪不斷,徒留我孤單,在湖面,成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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