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我為真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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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殿之中，林青的神軀在這內外交困的因果下，就像是變成了一個易碎琉璃製品，徹底崩碎無極。

那盪漾出內景世界的神火光輝早已熄滅。無數的被腐化墮落的神力徹底化為黑色流光，一路沖刷滾入了濤濤母河，轉瞬不見。

而由數種力量所構成的【神格】更是被那腐化力量沖刷下崩壞，以至於只剩下了一團隱隱灼灼的光影，彷彿只要再多吹一口氣，就直接碎滅了。

但也就在這樣的關口，林青卻像是完全與自己神軀人身這兩方面撕分開來，亦是像沒事人一樣，靜默的觀察著此間種種不斷髮生的“改變”。

或壞，或者是更壞。就好像沒有更多的變化了。

任何力量的憑空到來，都不是沒有代價的，這一點林青從自己第一次神遊虛海而歸以後，就已經瞭然於心。

之前林青為了在最短的時間裡攝取到能夠叫自己安然神遊時空而無所畏懼的力量，在不得已之中，只能夠利用自己身邊有限的資源，先堆砌出一個另類的靠山來。

正所謂山不尋我，我自去堆山。

何必亂七八糟的找什麼靠山，自己當自己的靠山，豈不快哉？

不過由樹種參差不齊的力量所堆砌出來的靠山，到底是根基淺薄，也就只能勉強自保而已。甚至若是遇到什麼不可為之事，第一個要反噬的就是林青自己！

雖然林青在之後的幾個世界裡面，屢次有收穫，更是參悟出了“神人互換?雙相雙生”與“道我印”，從某種意義上而言，已然可以有限的脫開這道束縛。

甚至就算是這麼不尷不尬的湊活著過下去也不是不可以。

吸納眾生信仰，堆砌無數種本質不同的神秘，相互組成起一種更大的神秘，這未嘗不是另外一條出路。

但這也是在變相在將無數的錯誤續航，在將無數數量的垃圾資訊資訊在沿著林青的力量回歸堆積。

神秘越深，不可協調平衡的錯誤就越多。積蓄的神靈力量越厚，那數種神魔概念之間的衝突也是愈加的瘋狂！

而為了平復這些壓下這些錯誤，平衡各種神魔概念神力之下的衝突，林青就必須要積蓄出更多的神力，堆砌出更深的神秘！

真是這樣的話，即便林青沒有透過這個無名神殿的力量穿越到那去舊日多宇宙，並且攜帶了舊日支配者的力量歸來。可總有一天，他也會因為自己身軀裡面錯誤神秘不斷積累而終焉崩潰，乃至於自我墮落成那舊日盲目痴愚者！

真到了那個時候，不僅僅是積重難返，甚至連林青自己都會認為他那時的狀態是完全正確的！

所謂“道我”，所謂“神人互換”，若是連“我”本身都認為是對的，那還又能有什麼辦法能改變？

那艘在海上不斷航行，又不斷替換著本身所有的零件的“忒修斯之船”，在行駛了數百上千年以後，被更替了無數次以後，還會是原來的那艘船嗎？

所以林青在因為無名神殿的“錯誤操作”後，被迫掛在那個武俠世界的晶壁繫上掛了無數年，已經漸漸歸於最初一點。

縱使是“神人互換”，可以相互成為彼此的時間線粒上的彼端，無限次的重新整理自己人與神之的狀態，是可以將自己脫開，這無數錯誤形成的閉合環。

但若是“神軀”的錯誤資訊被無限次的堆積，直接如同那艘“忒修斯之船”一樣，最終本身就變成那一似是而非的詭譎狀態的話。

那麼不論林青是將自己重新整理多少次，最終只會越行越錯，最後只有成為那隻會積蓄了無盡概念與意志上的錯誤的嶄新的“舊日古神”！

所以這一次林青被掛在那個武俠世界的晶壁繫上，半強迫半自願的接受了那為永恆真理守門者“塔維爾·亞特·烏姆爾的力量”，更是以將那位舊日支配者的力量與概念攜帶歸來後，直接衝的自己偽神位格崩潰欲墜。這其中的因果糾葛如枝蔓纏繞，根本不是一兩句話，或是直接用攤派責任人就能理清的。

但起碼林青知道，在這裡面，這個無名神殿像是有一隻手在在幕後若隱若現，是在有意識的引導著自己走向這條路。

畢竟不論是選擇將自己神遊那舊日武俠時空，還是在自己被怪異侵染將要墮落時，卻選擇袖手旁觀，其中種種叫林青側目。

“可惜，我都已經變成這般模樣了，還是沒有見到幕後的黑手。枉費我演了這麼長的戲。”

可就在這般難以維持形態，眼看著自己就即將在這舊日邪神們的竊竊私語的夢囈中腐化，或者乾脆就直接隕落當場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