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3章 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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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伯爵大人的吩咐，我們真的要這麼做嗎？這可要我們……”厚厚的城牆下，有隱約的竊竊私語聲悄悄的傳動，但很快的這一句句的話就淹沒進了深沉的夜色裡，僅餘下短短几個片段。

但餘下的那種深徹骨髓的恐怖，以及對未來難以名狀的惶恐，卻是伴隨著這點點滴滴的話語聲飄蕩在夜幕之中，讓人所有傾聽到這一絲絲漣漪的人都是忍不住心中驚悸。

“你們都沒聽到我先前說的話了？那惡魔魔鬼，伯爵大人已經得到聯絡，只要我們這裡成功，城外馬上會有大軍來配合我們的行動。你們都害怕什麼，我們這一次根本不會有什麼危險，你們都相信我！”

隱約可見，有一隊黑衣人個個神色怪異的悄悄埋伏在城牆下，似乎在準備做些什麼。

但他又像因為有些不知名的原因，這些人的動作磨磨蹭蹭，好像是在刻意的拖延時間，不願意在這個城牆底下再待下去。

似乎感受到了四周這些人心中，那種欲拒還休，嘴上高喊著願意但肉體卻很誠實的“不安”，為首的那個中年開口言語，像是在給周圍的這一群貴族耳邊耐心的解釋，卻又更像是在自己說服自己。

“我知道你們這一群傢伙對於伯爵大人的整個計劃都很害怕。但是害怕有什麼用？動動你們這一群坨坨獸都要漿糊的腦子吧！那恐怖魔鬼惡魔的大軍就在城牆外面，無論如何我們這個王國再怎麼的振奮努力都不能夠阻擋他們的進攻。

我們也不可能把希望都寄託在那位聖女殿下的身上，畢竟她就算是渾身都是鐵又能打上幾件兵器？

更不用說，不論是國王陛下，還是大貴族老爺們，面對著聖女貞妮的突然崛起，為了確保自己的權柄不會流逝，都在明裡暗裡給予了她無數的限制和桎梏。

事到臨頭，聖女她自己都顧及不了自己，更不用說去幫助別人，以她的力量，想要在這場戰爭裡再翻盤根本不可能！

國王陛下我們指望不上，那些大貴族老爺我們沒辦法接觸，就算是唯一可能幫助到我們的那位聖女殿下，實際上也是被國王陛下和大貴族老爺們限制的死死的，根本沒有能力往地下看一眼！

我們只能自己救自己！

你們就算不為自己想一想，也得為自己的家人想一想啊！

這一次惡魔魔鬼的大軍只要攻入王城，誰敢攔在它們前面，那麼誰就要跟著整個王都一起陪葬！

我們要站在勝利者的這一邊，在這最後關頭立上一點功勞。

就算這功勞的大部分都要歸功於伯爵大人，但作為主動出手的我們，至少也能分上一點點的。那麼就算以後城外的那群惡魔魔鬼大軍攻進了王城裡，我們以後起碼也能夠保住這條小命，不必以後真的跟著這座王城一起陪葬。

想一想以後，再想一想，現在我們要做的事情，你們根本不需要做出什麼選擇，就應該知道怎麼做了吧？”

無言的寒風在這夜幕之中凜冽，其餘的卻不再有另外音傳動。

恍惚間，這裡變得一片死寂，好像不再有人，。

大家都不是什麼笨蛋.

能來到這裡，並且是完成他們口中那位伯爵大人所說屬託，就已經證明他們本質上並非是一無所知的平民。

他們有著自己的慾望，也有著自己的立場。可越是到如此關頭，他們就越是能夠感受到在此刻，那一種叫他們緊張到難以辨別其判斷究竟是什麼情緒的糾結。

在場誰都知道自己要做的事情，對於整個人類，這一座王城而言究竟意味著什麼。

如果有選擇，他們……他們……嗯，想一想自己的家人，自己獲得的利益，自己收到的庇護，他們還是會走上現在這條路上。

但那麼強烈的負罪感，卻也是時時刻刻的都籠罩在他們的心頭。

畢竟如果能站著吃飯，誰願意跪著舔？

可惜殘酷到絕望的現實早已了擺在那裡，由不得他們再做什麼亂七八糟的幻想了。

可是人這種生物啊，在面對著自己所犯的錯誤時，往往會做出兩種選擇。要麼就是向內內斂，自我約束，在那一個個的錯誤裡昇華自己，嘗試著去改變自己。

要麼就是向外擴散，把自己的錯誤散發給其他人，瘋狂的甩鍋，認為自己從來都沒有錯，有錯的是這個世界！這…都是別人的選擇害苦了自己，和自己一點關係都沒有。

現在在這圍牆下面的這一群人，就面對著如此的選擇。

而看樣子，他們所選的也根本是第一種，反而是不約而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