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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藏下她,以金磚鋪地,美酒為池,珠寶滿床,讓她享受世間最潑天的富貴;給她一個男人所能給的傾盡一切的溫柔愛戀、寵溺呵護
他真想,把她藏在他為她建的未央宮裡,以後的日日夜夜、生生世世,只有他們兩個,抵死纏綿、永世不忘!
他轉過身,俯瞰著山下湖光水色,狠狠閉了閉眼
愛愈深,那份渴望愈深,便愈不知滿足
他簡直,快瘋魔了!
……
殷頌掀開竹製的門簾,走進涼亭,裡面對著擺著兩張軟席,一個清俊的中年男子正對著她,聽見聲音,抬頭向她看來
殷頌還來不及向他客套寒暄幾句,便驟然被他眼中的震驚與痛色鎮住
那是怎樣一種目光
窮極了此生的愛戀、此生的哀痛、此生的思念,以至於刻骨的印在心口,碰一次,便鮮血淋漓,卻還是忍不住去一遍遍回憶,只為在那一遍遍的痛苦中,品嚐那一絲絲的快淡忘的幸福與甜蜜
殷頌以為自己已經夠鐵石心腸,可她現在才發現,面對這樣一個男人、這樣一雙眼,她真的不忍,再說出那些冠冕堂皇卻客氣疏離的話
聯想到這位柳先生的年紀與事蹟,殷頌心中已經隱隱有幾分猜測
她走到他對面,緩緩坐下,輕聲道:“柳先生,可是想起了故人?”
柳如是靜默片刻,忽然一笑
“請殿下容得老夫託大。”他溫柔的看著她,不是那種霍劭看她時的那種愛侶間的溫柔,而是一個長輩慈愛的看著一個晚輩,像是盡力從她的眼角眉梢,看出自己心上人的影子
半響,他輕聲嘆:“你長得,可真像你的母親。”
殷頌不知為什麼,那一瞬,突然特別想哭
她是蘇越,但穿越成了殷頌,便繼承了殷頌的一切—她的記憶、她的感情,這其中當然最深的,便是一個柔弱小女孩兒對母親的深深的眷戀!
八年了!足足八年了!她不曾聽過任何人提起她的母親!
那個風華絕代、為母族殫精竭力、為她付出生命的女人!
她閉了閉眼,再睜眼時,眼圈微微泛著紅,卻笑著道:“那柳先生,便與我說一說我的母親吧,我……很想她。”說到最後,尾音已經幾不可聞
柳如是提起茶杯,為兩人斟了茶,他盡力想用輕鬆釋然些的語氣談起往事,但言語中的沙啞卻避無可避,殷頌垂眼,看著桌上滴落的幾滴茶水,沒有揭穿他蒼白的偽裝
“你的母親,是我見過最驕傲美麗的女子。”想起那年驕陽下縱馬馳行回眸一笑的烈焰般的美人,柳如是聲音中帶著掩不去的溫柔思念:“幼時家中長輩帶著我遷居建安,正好與秦府比鄰而居,我那時性子沉悶,除了必要的應酬只愛在書房讀書,她卻不同,她活潑好動、一刻也閒不住,嫌我過得太沒趣兒,小小的丫頭,總是翻牆喚我玩。”
出身江南氏族門閥,即使年紀尚小一言一行一舉一動也都是衿雅貴族公子典範的柳如是很難想象,怎麼會有一個小姑娘灰頭土臉的翻著牆,嚷著大嗓門叫他出去玩!每次看她小小的身影在牆頭,彷彿一陣風就能吹下來,柳如是就覺得心驚膽戰,他總會跑到牆頭底下,一是為了方便與她說話、不至於讓她喊壞了嗓子;二來也是怕她真摔下來,自己也能接住她
他知道,她每翻一次,秦家老太爺就會黑著臉揍她一次,但她儼然不懼,仍是隔三差五的翻,後來柳如是都習慣每日在牆底下裝一轉,若是能與她說上話,一天便都是高興雀躍,若是隔了幾天她都沒來,那他就會心急如焚—要麼是她生氣了,自己得提著她最愛的小糕點去哄她;要麼是她病了,那他更得提著藥憂心匆匆去看她!
後來,小小的少年郎成了名滿建安的天才文士,每每出行必然被擲果盈車,一派風雅衿貴氣度讓滿城貴女芳心暗許;小小的瘋丫頭也成了冠蓋滿京華的絕代美人,雖如月中仙子清冷而高不可攀,可也能引得建安公子蜂擁追逐、百般算計爭奪美人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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