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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安王死了
軟癱的屍體倒下,與他母妃的屍體一起,倒在皇帝腳邊,死不瞑目
這對曾經操控了前朝後宮十年的母子,就這麼簡簡單單的、輕輕巧巧的死了
屋裡聚集了二十多個人,卻沒有一個人敢說話,甚至連呼吸都下意識的壓抑住,生怕動靜大了,就惹來什麼無妄之災。
諾大的殿室裡,只能聽見皇帝一聲比一聲粗重的喘息,彷彿大風穿過破窗的聲音,壓抑的、腐朽的、又激烈的……
皇帝仰面躺在床上,雙眼等著明黃色的天頂,胸膛劇烈的起伏著,彷彿窒息般的大口喘氣,因為太過用力,連臉上都爆出根根青筋。
耶律芙看著皇帝的狀態,心頭髮冷
太醫早說過,皇帝中風偏癱,傷了根本,要想維持生機,就得平心靜氣、不著急、不動怒,否則後果難料!可現在,元昭帝姬卻當著皇帝的面,勒死了他曾經最寵愛的妾室與兒子,讓他恐懼、讓他驚怒,讓他再清晰不過的意識到自己只是個無能為力的廢人,意識到這天下馬上就要易手於人。
這是明晃晃的威懾、戲弄,和報復!
她恨他,她在報復他!
她不弒父,她只要……逼死他!當著這後宮中人的面,肆無忌憚,張狂無比!
這是何其的…何其的……
在場所有人的心思,殷頌只當看不見,她看著皇帝猙獰的模樣,只微笑著為他掖了掖被角
“父皇大仇得報,這是高興的。”她輕柔道:“父皇,您便安心休養吧,前朝的煩心事,都由兒臣為您操持著,斷不會讓人來打擾您的清淨。”
她又看向耶律芙,耶律芙心頭微微一凜,見她含笑道:“皇貴妃辛苦了,照顧父皇,也要顧好自己的身子,您還懷著我大梁的龍種呢。”
耶律芙不自覺的抬起手,撫摸著自己的腹部,壓下所有心思,微笑著道:“多謝元昭帝姬關心,本宮知道了。”
殷頌頷首,又道:“父皇,前朝事忙,兒臣就先走了,您好好休息吧。”
她說完,斂袖站起來,施施然繞過地上兩具屍體,被眾人簇擁著施施然往外走去
耶律芙看著她的背影消失,看一眼已經氣昏過去的皇帝,輕輕嘆一口氣
其實說來,皇帝雖不是她想要的良婿,待她倒一直不錯
只是大難臨頭各自飛,她們沒有人能鬥過元昭帝姬,她也只能趨利避害,選擇依附於強者,至少,她能保護腹中的孩子一生榮華富貴、太平無憂。
她收斂了心緒,只淡淡道:“把屍體用草蓆子捲了,找個亂葬崗扔了去,別留在宮裡礙眼了。”
宮人恭敬道:“是。”
出了乾清宮,殷頌也不急著去前朝,只慢慢踱步往外走
晏千琉一直沉默的跟在她身後,忽然聽她問:“覺不覺得孤殘忍?”
晏千琉只笑道:“微臣手上的人命,也不比殿下少,殿下不覺得臣是佞臣,臣憑什麼覺得殿下殘忍?”
“不夠冷酷的人,坐不上這個位置。殿下沒有濫殺無辜,只是讓自己的仇人血債血償,甚至連廢安王府上的妃妾小皇孫們都放過了,比起當年的廢安王母子,已經是仁慈至極了。”
殷頌聽著,唇角一直彎著
“自母后過世,孤忍了十年。”她漫漫道:“這十年,孤從不提母后與秦氏的隻言片語,沒有怨、沒有恨,也沒有試圖為她們翻案,所有人都以為孤年紀小、不記事,以為孤也不願意把那些事扒開、平白給自己背上謀逆的汙點、染上一身髒水,可是隻有孤知道,孤記的清清楚楚!
孤記得溫柔的母后,記得豪邁的祖父、記得性情潑辣的祖母,記得滿臉絡腮鬍子的舅舅,記得剛出嫁不久一臉笑容的小姨,記得乖乖睡在襁褓裡的小表弟……十年了,可是他們的面容還是總出現在孤的夢裡,午夜夢迴時,孤甚至會倏然驚醒、恍惚不知身在何處!好半響才能回過神來,然後告訴自己,你得忍下去,你不能表露出任何異樣,就像籠子裡的野獸,絕不能表現出對人類的殺意與嗜血!”
殷頌把手攤開,又緩緩收緊,抓住的卻只有空氣
“孤曾經有過世間最美好的東西,但卻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被奪走、被撕碎、被壓上最惡毒的罪名,永世不得翻身……”她眼中閃爍著瘋狂的意味,像放出了一隻經年後終於得以重見天日的野獸:“孤恨,恨魏九州,恨安王,恨舒貴妃,恨皇帝,恨每一個在這過程中推波助瀾的人!孤發過誓,無論付出怎樣的代價,孤要將所有牽扯在其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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