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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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哥哥上京

素欣風始終不曾去送別紅衣。

他知道他心裡最久、最真切的送別已經結束了。紅衣用這樣的方式離開他的視線，對他們兩個人來說，那將是最好的結局。

在素欣風心裡，兩顆相愛的心即使隔著千山萬水，也阻擋不了彼此的感情。他讓紅衣離開並不是他真的甘心就此放手，而是選擇能護的她周全最好的方式。

這個深秋的夜晚，霧氣濛濛的籠罩著王府，在這個看不清的夜晚，素欣風的心裡卻比往常要更加清晰。他把這份深情深深藏進自己的心裡，只等著有朝一日能夠讓彼此的陽光雨露照進心裡，讓這份深深埋藏的愛能夠重見天日。

現在他心心念唸的人就這樣悄無聲息地離開了他的視線，他不能為這短暫的離別迷失了未來的方向，不能被這無言的悲痛悄然淹沒。他深深地知道，他必須儘快清楚地完成接下去的任務，繼續潛伏在王府。只有早日完成自己的任務，自己才能早日獲得自由。

就在素欣風已經下定決心準備好好做事的時候，不料王爺讓老管家來傳話，要求素欣風下個月收拾行李，陪同世子進京趕考。素欣風被這突如其來的訊息弄暈了頭。現在紅衣前腳剛走，這還不到半個月的時間自己又要離開。要是自己這麼一走，留下心蘭一人孤孤單單在王府裡，心蘭要怎麼辦呢。

正當他左右為難之時，不想心蘭竟然主動來書房找自己，還拿出了自己多年所得，口口聲聲說願意資助哥哥上京趕考。三年了，現在的心蘭已經長成了一個亭亭玉立的大姑娘，那高超的琴技連王爺都要拍手叫好。心蘭鄭重其事地和素欣風說，他們兄妹兩個不可能一輩子都待在王府裡賣唱賣藝，還是要另謀出路。況且現在只有他們兩人自立門戶，他們才能完全脫離曹媽媽的控制，才能結束這種看人臉色，寄人籬下的生活。

原來妹妹比自己更渴望自由的生活啊！這麼些年來，妹妹從來不提這些事情，素欣風以為妹妹還太小，還不知道要憂慮這些事情。汝陽王是好音律之人，自從心蘭進了王府，他對心蘭是呵護有加，素欣風便以為心蘭在王府裡過得比愜意歡樂，不想原來她在這裡竟也是這般強顏歡笑而已。

但是進京趕考的事情，素欣風自己也做不了決定，一切只能聽曹媽媽的安排。素欣風最近一次回醉雲樓的時候，跟曹媽媽說明了這件事情。結果讓人出乎意料的是，曹媽媽竟然非常贊同素欣風赴考。曹媽媽答應素欣風，一旦他高中，心蘭可以永遠離開醉雲樓，而他則必須效力於曹媽媽，直到抓到義合堂堂主犯法的確鑿證據為止。

素欣風不知道曹媽媽和這個義合堂堂主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他也不想知道。在醉雲樓的殺手裡，他只是曹媽媽手上眾多的棋子之一。但是一想到可以用自己的高中來換取心蘭的自由，素欣風心裡覺得既高興又落寞。雖然曹媽媽並沒有違反之前他們的協定，但是素欣風害怕自己高中以後會成為曹媽媽手中一顆非常重要的棋子，只怕到時候她便不願再放手了。那自己千辛萬苦爭取來的結果只是水中花鏡中月，而心蘭的自由也只是短暫的，素欣風不願意看到這樣的結果！

素欣風前思後想，心事重重地回了王府。他知道，自己已經別無選擇了。不管選擇那一條路，他都要為此付出代價，與其這樣窩窩囊囊地繼續留在王府，還不如為自己和心蘭拼死一搏。

既然已經做好了最後的選擇，素欣風便不再猶豫了。次日，他找心蘭說明了決定，兄妹兩個抱頭痛哭了一場，畢竟這十幾年來的時間，二人都不曾分離過啊！可是為了哥哥的前途，心蘭再不捨，也一定會讓哥哥走。

很快，進京的時間到了。王府院內的幾棵高大的紫薇樹在這凜凜的秋風中掉了一地的葉子，連花園裡的草葉子都黃了一大片。心蘭依依不捨地把哥哥送上了馬車，她站在王府門前極力地揮著手中的錦帕，那一滴滴不捨的眼淚瞬間飛進了瑟瑟的秋風中。

“小姐，走吧！別站在這風口裡了！”翠兒紅著眼眶在旁邊提醒道。

心蘭彷彿沒聽見翠兒的話似的，兀自點著腳尖兒，揚長了脖子往遠處瞧。其實馬車已經順著山坡下到集市去了，她已經什麼都看不見了，可是她還是在滿地黃葉的王府門前就這樣張望著、張望著。。。。。。

第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