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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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鬧鐘聲響起的時候，陳毅早已經收拾好站在陽臺邊上，看著比往常更加陰暗的天空，那厚厚的烏雲彷彿就要迎面壓下，陳毅不需要看學園都市的飛船也知道大雨將傾。至於大雨什麼時候停，又關自己什麼事呢？

陳毅轉身回到房內將特製精鋼長劍拿在手上，回頭望了一眼天空，輕笑了一下，或許雨中練劍會有另一種詩意。

陳毅推門而出，邁著平穩的步伐直往庭院走去。在庭中站定，陳毅做了一個深呼吸，隨後慢慢把長劍抽出，開始了每日的練劍生涯。

一劍，兩劍……陳毅嘴角含笑，就這樣一劍一劍地揮下去，認真，專注，任何一個人見到現在的陳毅，都難免會被他的身姿所吸引。每日練劍的時候，都是陳毅內心最寧靜的時候。

空氣越發地悶熱，陳毅的汗水像溪流一般從身上冒出。一萬劍，陳毅停下了動作，左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準備收劍入鞘，休息一下換左手繼續。

突然想起昨日的誓言，是時候對自己狠一點了。陳毅的動作頓時停住，自己一直幻想著可以有一個強大的能力，所以做什麼事都瞻前顧後，先等等，先等等，等到得知能力是什麼再見步行步。

現在，能力已經得知了，是最無用的lv0，已經再無任何理由去麻醉自己了，只能夠勇往直前，捨生忘死，不然又如何去實現自己的目標。

陳毅已經停頓下來的動作再一次動了起來，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堅定決絕，今天就先看看自己的極限在哪裡吧。

再一次揮劍而起的陳毅，不再讓自己本能地順著劍去行動，而是有意識地跟著劍，記錄下自身的每一處變化，記錄下長劍的每一下軌跡。

是的，陳毅終於開始正視自己的懦弱，將心神灌注到劍中，將目光從天上回到自己的身上。陳毅往日練劍的時候，都因為那個莫名其妙的劍道天賦，每一次練劍，精神都高度集中，靈魂歡呼雀躍，以至於讓他眼中只有劍，再無其他，忘卻了勞累，忘卻了痠痛。

心神高高在上，心靈空無一物，彷彿只是從旁觀者的角度觀看自己練劍，身體在這一刻猶如託管給了掛機軟體，定下任務就能夠自主行動。自己只需要默默臥於高空，什麼都不去想，就可以了。

雖然當意識重新回到身體的時候，疲累不會消除，但是總比拖著疲累痠痛的身體，一下下揮劍要好。一次『性』到來的疲累，不過就像睡醒時的腰痠背痛，雖然不好受，但是靜靜地躺著，感覺總會慢慢褪去。

但是如若要自己拖著疲累的身體，一下下揮劍，首先就是意志與精神上過不去，身體還沒有垮掉，精神就會瘋狂地提示身體已經到了極限，不停地要求停止。

為了懲罰懦弱的自己，陳毅將每日揮劍的次數一加再加，直到再加就會影響日常的生活，會被周寒煙察覺異常，才停止了增加。

每一日，陳毅的身體都是疲累不堪的，痠痛已成為常態。每日起來都很想放棄，每當這時，他都會迅速拿起劍。因為唯獨拿起劍的時候，他才會徹底輕鬆下來，心無雜念，更因為堅持的不是他，而是他的身體，他會本能地把劍揮舞起來，直到目標達成。

他之前說的習慣了這個強度，不過是習慣了這個強度的痛苦。

風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了，吹落幾滴雨水在了陳毅的身上、臉上，和汗夾雜在一起，再也分不出彼此。

陳毅恍若未覺，依然認真地一劍一劍地遞出去，哪怕身體已經有點發抖，哪怕疲累和痠痛就像『潮』水一樣轟擊他的心靈。

沉悶的天空打了一個響雷，風越發大了，“嘀嗒…嘀嗒…”豆大的雨點先是落在了庭院中，然後漸漸開始打在陳毅的身上。

風越急，雨越大，傾盤大雨轉瞬即到，陳毅的身體已經被雨水打溼，每次揮動長劍比以往更加吃力，但是他的眼神依然明亮。

“嘀滴嗒嗒…嘀滴嗒嗒…”雨水越發密集，敲擊在瓦片，窗戶，牆體，大地上的聲音越發清脆響亮。豆大的雨點打得人生痛，陳毅的眼睛已經無法睜開，甚至不稍微把身體傾斜，重心下移，可能都會被暴雨擊倒。

陳毅的步伐不再輕靈，劍法不再圓潤，長劍圈轉之間的變化逐漸減少，不知何時，陳毅左手的劍鞘已經丟棄，雙手緊握劍柄，手骨凸起，揮劍的動作也只剩下了弓步前斬。

“為什麼送我過來，為什麼，我有什麼突出的地方，我改還不行嗎？”陳毅的表情越發猙獰，前斬的力度驀然再增長了幾分。

不知又揮出了多少劍，陳毅已經累到再也不想動哪怕一個手指，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