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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會回來。”王玉說。
我冷靜下來。我也開始相信他會回來。他們兩個人是同一類人。
“這個孩子,姓名叫什麼?在哪兒可以找到她?”
王玉大笑起來,“我要是知道,我還等你們來問呢,我早就將之公佈於世。”她笑得那麼歡欣。
我汗毛都散開來,打一個冷戰。
我忍無可忍地站起來,拉著編姐的手臂。
“獨家新聞你們不要?”
編姐的回答令我很安慰:“我們不要。人死燈滅,對於死者。傳統上我們予以尊敬。”
她與我同時站起來,離開王府。
編姐舒一口氣,我也是。
連電梯走廊裡的空氣都比王玉的客廳來得暢通。
我哺哺說:“這個可怕汙濁的女人。”
“算了。”她說。
我們乘電梯來到街上。
編姐說:“針不刺到肉不覺痛,事情不臨到自己頭上是不知道的,可能你在失戀的時候比她更痛。”
“她痛?”
“自然,你聽不到她遷怒於人的嗥叫?”
“怎麼沒有人勸勸她。”
“說穿了我們都是寂寞的人。”編姐笑,“我亦找不到勸我的人。”
我們默默走在街上,不由自主走進咖啡店。
我們對坐許久,我問她,“你信不信王玉所說?”
編姐點點頭:“信。”
“你怎麼會相信?這明明是謠言。”
“要當事人出來否認的才是謠言。”
這根本是很普通的事,她為什麼要瞞著眾人,索性自己掀出來天天講,觀眾反而厭倦。不但前夫,前夫所生的兒女不必忌諱,連這些孩子是用人乳哺養亦可公諸於世,表示公開、大方、偉大。姚晶若學得一分,已算是時代女性。
我真不明白姚晶這種悲劇的性格。
完全不必要隱瞞的事偏偏要視之若秘聞,白白給旁人有機可乘。
編姐說:“你有沒有想到是為了張家的面子?”
“但那是她嫁張煦以前已經發生的事,”我說,“如果張煦不接受,她沒有必要同張煦結婚,我真弄不明白為什麼她要把自己弄得似沒人要的爛茶渣。”
“她的確有一種自卑。”
“張煦有什麼好?你看,他在精神與物質上都沒有給姚晶任何支援,他長年累月的在外國,夫妻關係根本有名無實。”
編姐用手撐住頭。
“我就是我,”我憤慨地說,“我有三個前夫八個孩子也還就是我,我不會拿他們出來當新聞賣,但是我也不會冒充。”要就要,不要拉倒。
“性格控制命運,這句話說得再對沒有。”我蹬足。
編姐看著我搖頭,“對於你來說,沒有什麼是值得千思萬想、對月徘徊的,你這個人真粗糙。”
“對,你可以這樣批評我,但是適者生存,做現代人當然要吃得粗糙愛得粗糙,因為世上有更重要的事等著要我去做,哪有時間在細節上要花樣。”
“別太誇張。”
“嘿,信不信由你。”
“我知道你為姚晶呼冤,但有很多事,明知有利,我又試問你是否能夠做得出來。”
“像什麼?”
“像立刻寫一本書把姚晶的秘密披露。”
我啞口無言。
“何嘗不會有人說你笨!利還是其次,保證你立刻譽滿香江。”
“那種名!”
“你會這樣想可知你還不是現代人,”編姐抓住我的小辮子,“現代人應當不顧一切不擇手段地往上爬,做什麼都不打緊。”
“那不是變成王玉了?”我反問。
“你能說她不現代嗎?”編姐說,“好了,那我們五十步何必笑姚晶的一百步?都是過時的人,”編姐慨嘆,“程度有別而已。”
我啞口無言。
如果姚晶的故事如一隻絲繭,我們一下子抽了許多絲頭出來,手忙腳亂,可是尚茫無頭緒,因為這不是一件謀殺案子,我們不是在尋找兇手,我們根本不知要找些什麼。
“我要回報館去向楊壽林告假,”編姐說,“我要與你同心合力地把姚晶的身世追查個水落石出。”
“為什麼浪費時間?”
“因為我太想知道為何一個相識滿天下,有直接承繼者(丈夫與女兒)的女人要把名下財產遺給陌生人。”
“知道原因之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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