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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都洛陽,太平公主府。
一輛朱輪華轂,紫幕金帷的馬車停在門前廣場上,門房裡的管事只搭了一眼,便爭先恐後衝上前伺候。
卻不只是因為這馬車是一品公主的儀制,還因為這馬車的主人,天水公主。
長幼有序,凡夫俗子若是弟妹位分比自己高,定然羞於提及,甚至還有所忌諱,像權郎君這種奇人卻是不多,若是獨行外出還罷了,只是騎著玉逍遙便可,若是奉了母親義陽公主,或是帶了內寵芙蕖娘子出門,要麼乘坐義陽公主的車輦,要麼就用天水公主權籮的,絲毫不放在心上。
搭上烏木腳踏,最先出來個錦衣華服的青年,玲瓏挺拔,溫潤如玉,正是權策。
“權郎君大安”眾多管事呼啦啦跪了一地,恭敬之中還有絲絲畏懼,卻不是權策抖了什麼威風,或者殺了哪家的雞,而是太平公主所為,府中有一管事,仗著內人是薛嫘的乳母,自己又服侍薛崇胤長大,頗覺有幾分體面,對待權策一貫沒有多少拘謹,權策倒沒有覺得如何,只是偶然有一日落在太平公主眼中,引得她雷霆大怒,將那管事夫婦二人一併杖斃,家中老小一併開革出府,府中上下噤若寒蟬。
“諸位請起”權策揮揮手,也不再做親和姿態,太平公主尤其看重等級貴賤之防,莫要因為他的無心之舉,再斷送了誰的性命去。
轉過身,架著胳膊自馬車中將芙蕖攙了下來,秋色已深,天氣有些涼,她畏寒,一手捧著個精巧的包裹,一手籠著身上的淡紫色羊毛披帛,落落大方,兩人方才去了南市一遭,很是挑了些可心的物件兒。
入了府中,香奴得了訊息,已經候在後院門口,見了權策的身影,便迎上前來,盈盈一福,面上笑意難掩,“權郎君,可快著些,殿下在水榭可候了有一會兒了呢”
權策聞言苦笑了一聲,他是奉召而來,來教太平公主瑜伽的,自從大動干戈鬧得滿城風雨,討好了太平公主後,火氣倒是熄了,只不過三天兩頭折騰他,一會兒要他上門炒茶,一會兒要他來寫詩畫畫,連太平公主府的院牆,都有一截是權策親手用三和土砌的,要不是有武崇敏搭把手,非得將他累個夠嗆。
長堤水榭,冷風有些硬,太平公主裙裾飄飄,立在水邊,香肩蝤頸都裸在外頭,玫紅色的襦裙薄薄的服帖在身上。
“見過姨母”權策躬身,芙蕖屈膝,太平公主水眸靈動,掃了他們倆一眼,淡淡道,“你們兩個卻是好心情,這是去了哪兒?”
權策含笑上前,自芙蕖手中接過包裹,開啟之後遞到太平公主面前,“姨母,去了南市,秋日天寒,姨母不喜沉重衣物,芙蕖特意給姨母選了條天鵝絨的蔽膝,輕便禦寒,姨母瞧瞧,可喜歡?”
太平公主伸手接過,露出幾絲笑模樣,衝芙蕖招招手,“你們兩個有心了,芙蕖,快些來,大郎前些日子說的吊繩,我令人做得了,且來試試,看有用沒有”
兩人當先,權策隨後,進了太平公主專門闢出的瑜伽房,室內空曠,約莫有十丈方圓,鋪著靛藍色的地毯,十六根紅漆廊柱,層層疊疊的錦繡帷幕隨風漂浮,素雅的綈素屏風錯落在四周牆邊,上面龍飛鳳舞繡著的全都是權策的詩詞和畫作。
樑柱上釘了吊環,兩個皮質的吊床垂在半空,皮料薄如蟬翼,可伸縮延展,微有彈力,離地三尺有餘,大抵符合權策的要求。
空中瑜伽權策所知不多,只能說些皮毛動作和姿勢,婦人在這方面顯然更有天分,太平公主和芙蕖兩人半聽半不聽的,琢磨出不少門道,動作起來,身體舒展,筋肉拉伸,頗有些模樣,權策淪為旁觀者,看著她們兩人曼妙的身姿翩然,更像是一出賞心悅目的舞蹈,但誰管他呢,只要心境愉悅,不損傷身體,做什麼都有益處在。
兩人像是得了可心的玩具,興致勃勃玩鬧起來,權策站在原地幹看著,活像是個呆頭鵝,好在香奴有心,令人拿了筆墨畫紙過來,權策信手塗抹,用以消磨時間。
待他開始作畫,太平公主和芙蕖的動作反倒不自然了,時不時便向他這邊瞅一眼,太平公主眉眼中帶著期待雀躍,芙蕖卻是臉頰微紅,她見識過不少郎君的畫作,只不過都是閨房之樂,現在想起,猶自羞臊難耐。
約莫兩炷香的功夫,權策停下畫筆,兩人也再沒心境做勞什子的瑜伽,快步湧來圍觀,芙蕖看了看,抿嘴微笑,避讓了開去,畫面上只有一個人,眉眼身材酷似太平公主,卻不是實景,而是層雲之上,碧海青天,仙境高處,太平公主懷中抱了一隻玉兔,在玉樹瓊枝之間漫遊,雲朵翻滾,遙遙深處,是一座煌煌宮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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