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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元年臘月初,萬騎、千牛統領泉獻誠之子泉毖入新安縣焰火軍大營為致果校尉,午後入營,隨都尉李湛巡營,遭賊人暗箭射死,副尉薛崇胤發兵海捕,當場射死一名賊人,追查之後,此人身份大白,乃是魏王武承嗣府中暗人,石國人源乾。
訊息傳回神都,太平公主攜權策入宮陛見,為泉毖鳴冤,武后令大理寺正狄光遠出京徹查。
泉獻誠得知訊息,將自己困在書房裡整日,各方來拜訪的人士不少,不乏拐彎抹角帶著莫名使命來的,無論手頭預備了多少財貨官位,還是準備了縱橫辭令,全都無處施展,泉獻誠全都避而不見,連個禮節性的託詞都未曾給出,硬邦邦下了逐客令。
次日一早,泉獻誠拎著一本奏疏,自書房中走出,闔府上下大吃一驚,泉獻誠的妻妾,不少人嚎啕大哭。
泉獻誠一夜間鬚髮盡白,臉頰蒼白,雙目赤紅,活像是入了妖魔。
“備馬”泉獻誠不管不顧,徑直往大門外走去。
泉獻誠的夫人上前攔下,淚眼迷濛,“夫君,還是先用些早膳,府中一大家子仰仗著你,你可萬不能作踐自己的身體”
泉獻誠冷笑了一聲,看自己相濡以沫的妻子,也沒了半點溫存。
昨夜,他徹夜不眠,想的都是自己的家族,他本姓淵,祖父是高麗權臣淵蓋蘇文,畢生抵禦大唐攻伐,祖父去世後,父親淵男生繼任大莫離支,卻被兩個叔叔淵男建、淵男產逼迫驅逐,全家老小死於非命,只有他逃命出來,降了大唐,為避諱高祖李淵,改了姓氏為泉,寄人籬下,謹小慎微,伏低做小一世,就是為了在這裡紮下根來,為子孫撐起片天地,臨了臨了,卻迭遭迫害,連最最鍾愛的長子都保不住,這世道,實實沒了天理,這大周,硬是不給他一條活路。
他伸手撥開妻子,晃著身體出門去,看了看門口的高頭大馬,自覺不行,扶著門前的石獅子,讓下人換一乘暖轎,下人護衛去張羅,他站不太住,將奏疏捧在了懷中,身子也靠在了獅子身上,衣袖滑落,露出一道道淺淺的刀痕,自手腕一直到胳膊肘,密密麻麻。
泉獻誠入宮,找相熟的殿中省官員問清了武后的所在,心頭又是一陣冰冷。
武后正在仙居殿與皇嗣李旦、太平公主飲宴,點了權策和武攸宜作陪,不少翰林院、國子監的詞臣奉詔列席,為陛下賀。
泉獻誠到內侍省通傳求見,在寒風中呆呆佇立良久,神情越發恍惚,這裡是個風口,四面迎風,像是他的祖父和父親揮舞著大巴掌,不停抽打著他的耳光,他們都是嘔心瀝血抗唐,他卻降了唐,祖先的陰影,在雲下飛舞,泉獻誠血紅的眼睛中流淌下兩串熱淚,一邊抽泣,一邊呢喃,“恨晚死二十年,悔取辱億萬載”
“大將軍,陛下宣見”一個小太監前頭引路,泉獻誠挪動步伐,跟著進了富麗堂皇,暖意融融的仙居殿。
武后高踞上座,與群臣對飲,皇嗣李旦瘦了一圈,小心翼翼侍坐在武后之側,風姿俊逸的權郎君在撫琴,太平公主側坐一邊支著下巴打節拍,幾個歌姬唱著詞,卻是權策的舊作青玉案。
快活嗎?
泉獻誠扯了扯嘴角,疲憊虛弱一瞬間消散,眼中閃爍著火苗,精神灼灼,他找到了復仇的快意。
“泉愛卿,泉毖之事,朕已得知,你且放心,朕勢必徹查此案,還卿家一個公道”武后擺擺手,歌姬退下,權策停下手,坐在琴凳上,微微仰著頭,一言不發,聽著武后溫言安撫泉獻誠,“忠孝時之所重,不管是為朕,還是為你家先人,都要善加保重”
泉獻誠叩頭在地,聲音反常的洪亮,“陛下,臣此來,不為求情,乃是彈劾”
“臣彈劾魏王,文昌右相武承嗣,脅迫於臣,陰圖奪儲,一應證物證人證詞,臣一併梳理在奏疏之中,請陛下明察”
殿中頓時寧靜下來,針落可聞。
李旦的臉皮子連續抖動,手足無措,武攸宜手中拿著酒壺要斟酒,手上卻忘了如何使力,懸在半空抖動不止,終是拿捏不住,啪的一聲掉落在地上,摔成粉碎。
這一生脆響,喚回了所有人的魂兒,武攸宜趕忙跪倒在地,“臣失儀,陛下恕罪”
“將奏疏呈上來”武后面如平湖,隨口吩咐。
早有小太監彎腰弓背,雙腳如同踩著棉花,小心翼翼將奏疏奉上,武后伸手展開,觸目便是一片血紅色,腥氣撲鼻,不由動容,這竟然是一份用血寫成的奏疏。
武后伸手拉開,足有數十折,洋洋數千言,內裡時間地點人物,什麼人說了什麼話,做了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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