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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尚善坊,洛水臨河閬苑,有一角門與四方館相通,閬苑本為開放之所,但此角門有府兵看守,看守的物件,當然是四方館中的外藩使團,此刻,看守之人獲邀欣賞浪穹詔歌姬的歌喉舞姿,此時洞開無人。
兩條黑影從角門閃過,溜進閬苑靠牆一側的密林中,兩人對視一眼,分頭行事,沒跑出多遠,聽到角門處傳來人聲,顯然他們的同伴沒能留住守衛多久。
慌亂之中,兩人用盡全力,將背上包袱向反方向扔出,快速奔回四方館。
不多時,有個黑影躡手躡腳自閬苑東面而來,在漆黑裡四處逡巡,此人明顯不夠專業,雖然穿著黑衣,卻不知隱蔽自身行跡,大咧咧彎著腰四處查探,顧頭不顧腚,一直沒能找到,許是心中急切之下,竟然從懷中掏出火鐮,點燃了一小節珍貴的蠟燭。
燭光微微,映出他的臉頰,竟是權立,臉上汗水流淌,卻是急得不得了,因背主事件被大郎放逐,幾經波折才得以迴歸,面上他為大郎打理產業,大權在握,實質上自家事自家知,大郎的隱秘事,他從未得機會參與,這可是頭一遭,萬萬不能出差錯。
有燭光幫忙,權立的視野開闊了許多,從這頭走到那頭,搜尋完了,再往前挪幾步,從那頭找回這頭,權立彎著腰,幹得非常認真。
“找到啦”一個黑乎乎的大包裹,帶著些嗆人的酸腥味,臥在一株降香黃檀樹下,權立如獲至寶地抱在懷裡,第一時間吹滅蠟燭,倒不是他突然懂得警惕了,而是這東西金貴得很,在長安西市,胡商專營,他們也是輾轉從吐蕃商販手中買到的。
權立站起身,猛地一側身,躲在樹後,對面有人來,對方比他更囂張,擎著個氣死風燈大搖大擺,輕鬆覓得另一個包裹,片刻不停留,轉身離去。
“這人,竟是……他為何來此?”權立身上泛起涼意,心中困惑不已,對面來人他認識,還打過交道。
他回到旗下一間客棧,洗沐一番,換了衣服,心中糾結萬分,他家是權家賜姓世僕,從天水一路跟著到長安,根就在權家,忠於權家,赴湯蹈火在所不惜,但,在權家的主人裡,挑一個來忠心,讓他迷茫了。
一夜未眠,東方既白,桌案上的包袱清晰起來,他伸手攥住,下定了決心。
太初宮,飛香殿,權策跪謝天后恩典,三跪九叩,咚咚有聲。
武后伏案批閱奏章,面無表情受了大禮,良久,才擲筆起身,負手憑欄,“世人皆以為,朕冷血無情,高宗皇帝入朕夢中,怨我恨我,你外祖母咬牙切齒,至於極矣,然,偏有人屢屢發難,欲行親痛仇快之事,朕何有選擇?”
權策垂首閉口不語。
武后快步走來,硬扳起他的下巴,“若是你,當如何?”
“天后非常之人,行非常之事,非臣所能揣度”權策自然不敢得意忘形,字斟句酌,“天生天后,自有定數,惟願天后善加珍重,勿以瑣雜事為念,勞心傷神,損及萬民福祉”
“莫要學三思,慣會口甜舌滑”武后露出一絲笑意,鬆開手,拇指指肚撫了撫他的臉頰,拂袖轉身,“高安之子如何?”
這是要加恩,權策卻高興不起來,“表兄為人醇厚,古道熱腸,頗有勇力,然,意志不堅”
“呵呵”武后輕笑,“退下吧”
權策後退幾步,轉身出殿,武后注目他的背影,唯有嘆息。
方出重光門,便見大和尚薛懷義與武攸暨聯袂而來,趕忙上前見過。
“去休去休,灑家最近淡出鳥來,看你這副模樣就不爽利”薛懷義袈裟一甩,徑自離去,權策愕然,疏解大雲經,怎的越疏解越暴躁?
武攸暨大笑,“哈哈哈,薛師日夜操心,又在數百高僧監視下,行止不得自由,看你滿面春風,神完氣足,難免心生怨尤”
權策哭笑不得,氣色好,竟也是一樁罪過。
“大郎,我近日要回長安一趟,若得空,一道去伊水畫舫一遊,且看看芙蕖經營手段如何?”武攸暨甚是熱衷約花酒,找的藉口冠冕堂皇。
權策自無異議,滿口答應。
回到府中,直奔書房,書房中有些逼仄,人多,權忠、沙吒術和占星都來了,加上一直在權策身邊護衛的絕地,無字碑各方頭目到齊。
自打有了占星,極為擅長易容之術,行動方便多了,權忠回府的頻率高了些。
沙吒符坐在書房前的臺階上,狀若無意,眼觀八方。
“弓嗣業,貞觀二十二年生人,祖籍晉陽,以門蔭入仕,祖父曾為忻州刺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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