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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驪山,華清宮。
武后朝議,御案上奏疏連篇累牘,卻是噩耗居多。
狄仁傑上了巴陵王李隆範死在金吾衛大營的奏疏,罪責清清楚楚,金吾衛當值中郎將夷滅九族,當值的金吾衛官兵,全都革除裁汰,家眷族親,一體貶入奴籍,金吾衛大將軍淳于洛,得了個管教不嚴的罪狀,罰俸降級,原職留用。
這份奏疏,很明顯是在包庇淳于洛,將牽連的範圍,嚴格限制了起來,堂堂一個郡王,死得不說輕如鴻毛,卻也是無聲無息。
武后為此失語,不只是因為狄仁傑喪失了她曾經激賞的公心,而是因為這份奏疏上,聯名題奏的人,涵蓋了神都的留守重臣,代表著他們的集體意志。
赫然有李隆範的父親,她碩果僅存的親子,相王李旦。
她滯澀地轉過頭,看了看群臣之首位置,淡然站立的權策,心頭無力感和鬆懈感無以復加。
她為權策樹立了個敵人,將張易之的勢力擴張開來,張易之還沒看到什麼動靜起色,她青睞的孫輩,安樂公主李裹兒卻又改旗易幟,投入了權策的懷抱,可算是兩相抵消。
她復了武崇訓的高陽王爵位,讓他擔任羽林衛將軍,維持住梁王武三思這一杆大旗不倒,卻不料,這父子二人竟以悲傷名義,龜縮在梁王府中,鬥志渺然。
她越來越懷疑,她再如此佈局操縱下去,權策不見得會如何,她的近支子孫,怕要日漸凋零,折損殆盡。
武后眸中閃過一絲厲色,旋即隱去。
以暴烈手法剷除權策,並不容易,即便得手,朝局勢必動盪,難以收拾,他那些不肖子孫,早已殺紅了眼,更會趁機變本加厲爭鬥,更可怕的是,要是權策遭襲而未死……
南衙北衙,或許不會立時聽他號令,起兵造反。
但西塞邊關,還擺著十幾萬大軍,突厥草原,也有精銳的萬騎和敢死團,安東都護府收編了大批精於騎射的蕃將勇士,這些兵馬,遠離京都,鞭長莫及。
一旦邊軍倒戈起事,地方上的封疆大吏,朝中的實權將領,又有幾多會忠心於她?
而且,如此手段對付權策,她又真的忍得下心麼?
即便一步步走到不得不提防的地步,權策也並未實質上悖逆過她。
武后仰面嘆息,兒孫都是不爭氣的兒孫,等著他們的福緣,許是不會平順,但也是理所應當,設若他們有權策十分之一的能耐本事,也不至於一再入彀,自相殘殺,成為旁人的掌上玩物。
甚至,到了現在,旁人已經根基深沉,巍峨如山,他們的廝殺對壘,仍舊沒有停止。
武后有一絲後悔,如果她不操弄帝王制衡心術,而是早些召集子侄,嚴詞明定儲位歸屬,想必,不至於此?
武后失笑搖頭,她是鐵血的信徒,從不會天真,只要利益仍在,爭鬥便不會停息,這與明確誰的身份無關,而只與實力有關,但要是儲君的實力真的鶴立雞群,與他爭鬥的,便換成她自己了。
所謂的如果,到底是無稽之事。
“狄卿此奏,爾等以為如何?”
朝臣寂寂無聲。
李旦嫡系的黨羽,豆盧欽望和袁恕己二人,面有悲憤之色,卻都沒有出來抗辯,雖不知何故,但他們的主子確實在奏疏上具了名,他們即便反對,也難以改變局面。
“既是如此,朕便準狄卿所奏,照此辦理吧”武后乾淨利落處置了這樁事,口中隨意地道,“對了,狄卿曾三番五次上奏疏請罪,前段時日,又曾在府中閉門謝客,想來不堪神都政務之累,河間王尚寶,在神都無事,著其入朝,加特進銜,參理朝政”
狀若無意地給狄仁傑加上了緊箍咒,分去了他的留守大權,心頭有一剎那地愣怔,這是她習慣性的做法,給自己添了堵的臣子,定然也不得自在。
方才所想的,繼續佈局制衡的惡果,彷彿並不能真正走入她的心頭。
她,畢竟是皇帝,那是本能,浸透骨血。
武后哂然自嘲,她自己都對自己的思緒不定感到無奈,索性不再多思多想,徒然自尋煩惱。
目光下移,掠過權策,看向猶自忿忿不平的豆盧欽望,在御案上拿起另一份奏疏。
這份奏疏沒有走通政司流程,而是走的密摺,直達御前,訊息並未散佈。
“豆盧卿家,還請節哀順變,令郎豆盧從昶,貶謫嶺南道,不耐煙瘴,病發而亡”武后直截了當,“有道是忠孝兩難全,令郎為朕效忠,還望豆盧卿家莫要怪罪”
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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