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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東道,蒲州,柳氏大宅。
老族長柳從裕病榻之前。
長子柳察躬、長孫柳鎮,齊齊立在旁邊,看著侍女伺候著柳從裕服用湯藥。
他們才受了罰,在各自的院子裡靜心抄寫祖訓,眼下突然被老爺子喚了來,都不知道發生了何事,又不敢追問,有些焦慮,憂形於色。
那侍女是柳從裕身邊伺候已久的,並不受旁邊兩位未來主子的躁動影響,依著往常節奏,拿著銀湯匙,在瓷碗中攪動,一匙一匙地給柳從裕餵了下去。
彷彿度過了漫長的時日,那碗棕黑色的湯藥,總算是見了底。
侍女又取來飴糖,給柳從裕含著,緩步退了下去。
“說說,你們給相王操持的事情,到了哪一步?”柳從裕口中有飴糖,聲音又低沉,含混不清。
“父親,蒲州城中,駐在各司以及各周邊州府主官,除了個別老頑固和一根筋的愣頭青,幾乎都有積極意向,透過孩兒與齊衝確認其誠意的,才贈予通商府的銅錢,納為一家……”柳察躬回應得頗為謹慎,心中有些奇怪,柳從裕已經許久不曾過問這些具體事務了。
“積極意向?納為一家?”柳從裕重複了柳察躬的兩個詞,面上卻是閃過一絲嘲諷,“你的銅錢已經送出不少,相王要的投名狀,你收到幾份了?”
“時日緊迫,孩兒尚且不及逐一勸服”柳察躬有些窘迫,“目前,已有八人呈上書信,包括四州刺史,願奉相王號令,旁的,大抵是有些疑慮,抱持觀望態度……畢竟,瓜蔓羅織,殷鑑不遠”
“唔,那倒還不錯”柳從裕有幾分意外,這個數字超出了他的預估,“收取信物,手書是最便宜的,顯然河東道的官員也不傻,不會輕易交出,你後續,作何打算呢?”
柳察躬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看了眼柳鎮,有意讓他表現一二。
“祖父,相王言稱,朝中局勢有變,似是有心之人已然關注到了河東道,這是壞事,也是好事”柳鎮聲調朗朗,繃著臉肅然回稟,“人心唯貪,沒有收銅錢的,且不必去管,收了的,讓他們吐出來,不亞於從他們身上割肉,朝中形勢,或可為我等利用,傳導壓力與他們”
“緊急時,可以齊衝的名義,用串聯應對朝中調查的說辭,在他們不知情的情況下,徑直將他們聚集一堂,形成彼此目擊人證,即便想要抽身否認,也有眾人壓力在,此法過於強勢,有可能引來反感,當謹慎使用”
“若不緊急,則可精緻一些,與那七位有識之士聯手,以同一衙署,或同一州府為數,藉故聚宴或會文,旁敲側擊,確認同黨,徐徐施壓,讓他們認清形勢,有所信心,呈上歸附手書”
“呵呵,緊急,是緊急的了……”柳從裕聽了孫兒的策略,銳氣四溢,不由輕笑一聲,自枕邊拿出一份大紅色的請柬,遞了過來。
柳察躬趕忙接過,翻開一看,是蒲州刺史府的夜宴請柬,日期是昨晚,由頭是,為前來河東道巡視河工的宰相狄仁傑接風洗塵。
“嗡”的一聲,柳察躬腦子一懵,耳中各種巨響聲不停轟鳴,身子打起了晃晃。
柳鎮趕忙伸手扶住,將那請柬拿過來翻看,驚聲道,“宰相狄仁傑?巡視河工?”
柳從裕老神在在,靠著雕花床,並不言語,靜靜等著自己的兒孫在震驚中清醒過來。
“父,父親,狄仁傑該不是,來查咱們的?”柳察躬滿面驚悚,冷汗涔涔,“不對啊,相王就在京中,沒道理狄仁傑到了,相王卻還沒有訊息傳到……許是狄仁傑此來,與咱們無干,相王未予理睬?”
柳從裕嘴角動了動,闔上了眼睛。
“不會的”柳鎮出奇地最先冷靜下來,“相王至今沒有傳訊,只有兩個可能,要麼狄仁傑出京之時,並未提及要來河東道,要麼……”
柳鎮身上有些涼意,“要麼是相王已經傳了訊息出來,只是,未曾到我們手中”
柳鎮手臂上一重,卻是父親柳察躬腿軟,要倚靠在兒子身上才能站穩。
父子兩人對視一眼,都是驚懼不安。
“呵呵呵”柳從裕輕聲笑了起來,“昨日,我安排了從厚去赴宴,並未帶回什麼訊息,所以,才將你們叫來,事已至此,胡亂猜測,徒亂心神,並無益處”
“你們方才說的,都是進路,那麼,現在,告訴我,你們的,河東柳氏的,退路在哪兒?”
柳察躬訥訥不能言。
仍舊是柳鎮,思緒急轉,將他們捲入此事之後的舉動梳理了一遍,“我們只是穿針引線,並無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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