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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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安國公主沒來得及過多自責，便見黑影伸出一隻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飛快的插入自己的心口。

砰，砰。

安國公主看見，李如松正奮力賓士而來。只是可惜，已經晚了。

黑影一用力，硬生生將安國公主的心臟拽了出來。霎時，光芒四射，一顆美麗的明珠赫然在手。

滄海遺珠，終於現世。

李如松在安國公主的眼中慢慢地、慢慢地模糊了去。

最後一滴淚，掛在眼角，竟然凝結成晶。

眼見得手，黑影冷笑一聲，瞬間消失不見。

李如松趕到時，安國公主已經轟然倒下。將她扶起，李如松探了探鼻息，只覺指尖冰涼，氣息全無。看著她這張單純的臉龐，李如松心中悽悽然。

“公子，那兩個人是壞人，趕緊遮住我！”

“公子，你知不知道‘江湖救急’這四字作何解？”

“李如松年紀輕輕就久經沙場，他一定兇得很！”

“仰城，這桃木梳是送給我的嗎？”

“仰城仰城，宣府好玩兒嗎？”

“要不你教我武功吧，日後征戰沙場我便可助你一臂之力。”

往時往日，竟歷歷在目。如此單純的公主，怎會有這樣的命運呢？

“少將軍！”土地婆婆著急地跑了過來，“別愣著了，快救仙姑，快救仙姑

！”

這麼一提醒，李如松還才悲慟中回過神來。而此時此刻，何凝依舊在無數的雪姬之中一動不動，猶如一尊石像。

揮劍橫掃，雪姬這才瞬間消失不見。何凝鬆懈下來，一下癱坐在地。

怎麼會是雪姬？怎麼會是雪姬呢？

李如松趕緊上前，只見何凝臉色發白，神情恍惚。他輕輕晃一下何凝，問道：“凝兒，你怎麼了？”

何凝不說話，眼神中透露著無盡的無助。

不遠處，是已經冰冷的安國公主，而面前，卻是神志不清的何凝。李如松經歷過無數生離死別，可卻沒有一次如此難過。若是可以，李如松寧願死得是自己，以求何凝公主能平安無事。

輕輕抱住癱坐在地上的何凝，李如松竟有些梗咽：“凝兒，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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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國公主薨，舉國同哀。

李如松和何凝雖不是兇手，可保護公主不力，皇帝盛怒之下，將其二人關入天牢。李成梁得知此事後，多方活動，可牆倒眾人推，沒人願意插手此事。

同時，後宮中的鸝妃娘娘無故消失，整個皇宮一片混亂。

李如松與何凝關在相鄰的牢房裡，李如松還好，只是何凝依舊一副怔怔的模樣，讓人看了不由得心疼起來。李如松叫了她好幾聲，都不見有回應。

時間慢慢的流逝，直到獄卒前來送飯，何凝才清醒過來：“如松。”

李如松聽了，趕緊回應：“我在。”

何凝看了看四周，似乎記起所發生的事了：“安國公主死了嗎？”

李如松沉重的點了點頭。

真的死了？何凝眼中忽然溢位淚來：“如松，對不起，是我害了她。”

“凝兒，是那妖怪，不是你。”李如松雖悲痛，可腦中卻很清醒。公主的死雖和他們脫不了干係，可真正至她於死地的，是那鸝妃。

“不是。”何凝梗咽道，“是我害了她。世間萬物皆有因果，是我將你們的紅線生生扯斷，她才會死的。如果不是我……”

何凝越說激動，李如松趕緊打斷：“凝兒，你冷靜點。”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自己修煉成仙的，我是奪了別人的修行福報，這才位列仙班，成了何仙姑。所以我沒有神仙該有的冷靜，身上全是缺點。我做事衝動，從未考慮過後果，才害死了安國公主，對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

何凝說著就嚶嚶地哭了起來，無論李如松如何安慰，都擋不住她的自言自語：“是我的錯。還是凡人之時，我家徒四壁，經常吃不飽穿不暖，所以成仙以後就特別貪吃，特別怕冷。我明明只是一個凡人，卻自大的認為能做一個好神仙。收妖不成，這還害了公主。”

家徒四壁、吃不飽穿不暖？李如松從來不知何凝還有這樣的過往，心中又多了幾分疼惜：“凝兒，你先別自責，我們該想想如何對付那妖怪，不要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