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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月的側臉;神情有點晃忽;究竟為了什麼而執著於她;當初他差點就用宏峰去換這個女人;她魅力何在?這幾年;他一直在問自己;應不應該再對她執著?他那兩個好友雷炎和莫林於他陷得更深;可每每夜深;他總是不自覺地想起那個獨自提著高跟鞋赤腳走在深夜小巷的女人;她是如此弱小;如此惹人憐;卻偏偏長著一張叫人無法忘記的倔強的臉;那時他就在想;是生活在逼她?還是她在生活?她的青春她的靈氣總被她用濃妝掩蓋住;他還記得有一次見到她和一個男人走在大街的情形;那樣無邪的笑容簡直叫他嫉妒;還好後來知道那個男人原來就是莫林;否則他心中那個疑團會逼死他;或許但凡是男人都忍不得;他也一樣。後來;認識莫林以後;她也消失了;想念;真的是想念;他常常在想;如果那天清晨醒來之時他能擁住她;或許現在也不會如此後悔;無奈的是;那時的他把她只當作是眾多女人中的一個;毫不在意;一個星期他就叫司機送走了她;儘管那天他看到她那抹笑容有些迷惑;不可質疑;他有那麼一秒是在猶豫的;可最後;他還是送走了她;他原以為不會再見的;他原以為不會有交叉點的;可惜;算盡天機;他卻在街角的紅綠燈前與她碰面;那張笑開了花的臉啊;從此便刻在他心頭。

一個月了;重逢一個月;除了必要的出差;他大部分時間都留在荷蘭;他點名要她做他的助理;他觀察她;考驗她;試探她;然而;她除了長了一張與殷萌一模一樣的臉;什麼都不像;她沒那麼倔強;沒那麼要強;沒那麼堅強;可是;她的耳垂上一直戴著那對範特送給她的耳環;彷彿總是在提醒他;她就是殷萌。他記得;也是那個星期;殷萌像所有女人一樣找藉口拉他去珠寶店;他很慷慨;也知道女人想要的無非都是一樣;當殷萌挑了半天最後眼睛落在那對耳環上的時候;有那麼一剎那;他還以為自己看錯了;他看見一張憧憬的臉;是的;是憧憬;這樣的神色不應出現在拜金女的臉上;可他還沒來得及去思考;她的臉上已經換上一張拜金女見到金應有的笑臉;他微感失望;看著殷萌試戴耳環那虛榮的臉;他只好安慰自己想太多了;儘管耳環很美;可他記下了耳環的樣子;卻厭惡佩戴者的虛榮。直到;他在方靜鑰那兒看見那對耳環的時候;他生氣;心裡又滿是疑惑;儘管他從來不曾小氣;可那耳環卻是從典當行裡出來的;什麼意思?他的禮物才送出去沒幾天就落到典當行;他的面子何在;那個女人就是這樣不在意他嗎?還是他被當猴耍了?平生第一次;他莫名地發怒。

秦揚嘴角輕揚;這個讓他揪心的女人啊;他越想得到卻越得不到;正如現在;他除了看著這個與她長得一樣的月;一點辦法也沒有。

高翔原本只是經過;他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去辦的;即使現在已經夜深;但那是命令;他必須服從。可經過市郊這條路時;他還是不由地將車子駛向那個方向。

站在這間小屋子前;高翔還有些猶豫;是他欠她的;如果當年不拿她做餌;她也不會受傷;他還清楚記得那日他從變形的車子裡將奄奄一息的她抱出來的時候;他的心莫名地痛得要死;他似乎又看見從前的樂兒;他不要她死;他救不了樂兒;但可以救她;所以;他放棄了他的一切;他不要他的幫派;不要他垂手便得的宏峰;無所謂愛;無所謂情;縱然他知道她不是樂兒;更知道她也不會愛她;可他在垂死的那一刻;卻只有這個心願。

無奈天意;總是愛作弄世人。他沒有命絕黃泉;也如願救了她;而到頭來;他卻一直在後悔;這不知是福是禍;他沒辦法了;只能默默地守住她;只求她安好。

門邊的小窗戶燈光閃爍了一下;高翔抿了抿唇;他已經再三請示為她換間屋子了;這裡又偏僻又不安全;那盞該死的燈還總愛壞;可她無怨言;想到此;高翔眉頭皺起;是啊;她怎麼會有怨言呢?

不再多想了;高翔行上前;敲響了門。他其實是有鑰匙的;不過每次他都會敲門。

等待片刻;毫無動靜。

他舉起手;又敲響門。

還是沒有動靜。

高翔側過臉;聽了聽屋子裡又似乎有聲音;於是;他掏出了鑰匙;開了門。

屋子裡很安靜;那盞昏黃的燈還在閃爍;高翔按了按門邊的開關;燈沒有再閃;他警覺地環視了一下四周;沒有異樣。

〃月;你在嗎?〃他喚了一聲;慢慢向月的臥室走去。

推開臥室半掩著的門;只見月整個人捲縮在臥室的角落;長髮零亂;雙手抱膝;兩眼發直地看著散落在一地的藍色藥片;眼底有著還溼潤的淚痕;嘴唇在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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