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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宋維揚道,“我承認自己推崇王陽明。”
竇聞濤怕冷落了馬嘉輝:“嘉輝研究過王陽明吧?”
馬嘉輝點頭道:“我跟李敖是忘年交嘛,李敖又是灣灣人,從小受的教育就是把王陽明視為聖賢。我開始研究心學,也是受到李敖的影響。我20歲第一次見李敖,他請我在餐廳裡吃牛排。80年代初期的彎彎,請一個人吃牛排是很高的待遇,我當時的經濟狀況又很差,所以我對那頓飯印象很深刻。李敖對我說:‘嘉輝啊,你現在還很年輕。你要堅持一個理想,為了理想冒險付出,不是件容易的事情。這麼多年來,我看到很多人面對現實,放棄了理想,或者是逃避了理想。只有我李敖沒有放棄,繼續鬥。’這段話其實就有很強的心學特點,王陽明從小就立志,一生都在堅持自己的理想。”
竇聞濤說:“我第一次知道王明陽,是課本上關於他格竹子的故事。以我對心學的理解,程朱理學的格物致知,是從萬物中獲得理,而王陽明是在頓悟中發現心即理,所以他說‘吾性自足’。王陽明的格物,從客觀探尋轉向了內心探尋。這在當時程朱理學盛行的情況下,是非常難能可貴的。因為程朱理學把一切都定死了,你應該做什麼,你必須這樣做,你對理也只能這樣理解。而王陽明想要掙脫這種束縛,就必須從內心找答案。”
“對,”馬嘉輝附和道,“陽明心學衝破了當時理學的意識形態,這個非常不容易,而且對我們當代人也有很大啟示。”
竇聞濤說:“但我總覺得心學太過晦澀籠統,而且各人的理解都不一樣。同樣信奉心學的兩個人,他們的思想體系或言行舉止,有可能風馬牛不相及。宋先生是怎麼來理解並修習心學的?”
宋維揚笑道:“首先說一句,我不是專業學者,我說的只是一家之言,所以有不同見解的別來找我理論。我覺得吧,《傳習錄》當小故事看就好,別太較真了,而且有些內容可能是王陽明弟子們胡編亂造的。我研究心學,只瞭解王陽明的生平經歷,再結合他的四句遺言即可。”
馬嘉輝立即接話:“無善無噁心之體,有善有惡意之動。知善知惡是良知,為善去惡是格物。這是王陽明對心學的總結,已經有點像佛偈了,非常形而上的哲學東西。而且操作難度特別大,需要悟性、毅力、智慧都非常高的人,才能把陽明心學修好。一般人也就隨口說說,頂多把這當成追求和準則,所以很多人把心學修成了禪宗。”
竇聞濤總結道:“心學的起點很低,但頂點很高,易學難通。而且王陽明在世的時候,也沒制定什麼心學體系和修習方法,這就導致心學弟子修出來的東西五花八門,幾百年來分成無數派別爭吵不休。”
宋維揚說:“其實王陽明那四句話,已經把精髓都說完了。正著念是指導方針,倒著念是修行步驟。”
“還能倒著念?”竇聞濤驚訝道。
馬嘉輝也有些驚訝,並且開始沉默思考。
宋維揚說:“正著念:一,天理沒有善惡之分;二,人的意識導致善惡出現;三,人們應該致良知,分善惡;四,有了良知就能指導行動。這就是心學的指導方針。反著念:一,透過學習和做事,為善去惡,是為格物;二,經過格物就能深華對善惡的理解,是為致良知;三,致良知到了深層次,可以化惡為善,善惡對錯隨意轉化;四,達到無善無惡的最終境界,即《道德經》所說‘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我理解為‘合道’。這就是心學的修行步驟。”
馬嘉輝拍手讚道:“這個理解妙啊,我一直沒想到可以反著念。”
宋維揚說:“反著念這四句,心學其實很好修的。一個人活在世上,鑑於學識、眼界、經驗、能力的不足,肯定會做很多錯誤的事情。但只要不斷學習,不斷進步,就能領悟知識、總結經驗、提高本領,這就是格物了。格物致知是一體的,在提升自己的同時,就能獲得對萬事萬物的真知,這就是致良知。當格物和致知不斷凝聚,就可以化惡為善了,最終到達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境界。而‘知行合一’四個字,則是說這四句話是統一的,可以同時進行,不斷透過學習和做事提升自己的思想境界、實踐本領,又用不斷提升的思想境界和實踐本領來指導學習、做事。做生意也好,做官做學問也好,這些都能運用進去,說白了就是講怎麼做人。善惡也可以理解成對錯、利弊,運用之妙,存乎一心。所以在我看來,心學不僅僅是知識論,還包含了方法論。正念四句是知識論,倒唸四句是方法論。而心學的難點在於堅持,行百里者半九十。”
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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