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六章 火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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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靜無聲...

整個花果山之上熱鬧喧天，無數的妖族都在狂歡、跳舞、放肆的喝酒取樂。所有人都能夠理解就究竟是為了什麼，熬了這麼多年，妖族終於勉強算是站起來了，這是多麼不容易的一個勝利，當然值得慶賀！

然而，除了某些有心人以外，卻並沒有人發現，慶賀的人群之中少了兩個最重要最重要的核心。

熊貓和鯤鵬！

相比較整個花果山的興奮和狂歡，水簾洞之中就安靜的嚇人了。

只有水流滴答滴答的聲音，其餘的聲音，就是落針可聞了。鯤鵬和熊貓二人對面而坐，相對無言。

誰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熊貓是早就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只不過如今將這件事情給提上日程來了而已。但是鯤鵬卻是第一次知道，所以心情久久不能夠平復。

“熊貓...”

良久，鯤鵬叫了熊貓的一聲名字，卻不知道自己該要說些什麼好。

他本來就是單純的以為，熊貓是想要藉著妖族的勢，登上整個洪荒權利的巔峰。而，妖族也缺乏這麼一個王者。正是你缺我，我缺你的時候。哪管得上熊貓究竟是不是妖族了？

哪怕他是先天生靈，那麼將貓熊一族化歸妖族也就是了，輕鬆無比。鯤鵬原本就是這麼認為，他最擔心的就是熊貓對於妖族本神的感情。

可是，他卻沒有想到這其中竟然還有這麼多他不瞭解的事情。普通人或許提起聖人來的時候，都覺得聖人高高在上，不沾紅塵，不染因果。但是鯤鵬對於所謂的聖人實在是太熟悉了。

凡是被他們盯上的，最後都很難能夠有什麼好下場。

君不見當年的帝俊太一，當年的十二祖巫。都是因為被聖人注意到了，同時也擋住了聖人的路，所以才最終化為灰灰。

妖族等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等到這麼一個王者，難不成就這麼也要步了他們的後塵？

“呵~~~”鯤鵬冷笑一聲：“我原來以為，真的是女媧娘娘看中你，通天教主喜歡你，所以你才能夠有今天。莫不成想竟然是這個局面，若是當初知道的話...”

“知道的話，請問妖師大人能夠如何呢？”

熊貓盯著鯤鵬的眼睛，這句話一下子把鯤鵬問住了。

對啊，知道的話，他能夠如何呢？妖族難道就不需要熊貓了？難道，熊貓就不需要妖族了？還是如今這個局面，不能夠更改，也沒有辦法更改了。

“唉...”

長嘆一聲，鯤鵬搖頭苦笑：“真的是老了，竟然在這些事情上還沒有你看的透徹，老了...老了...”

“妖師大人並不是老了，而是太多年沒有走出過北俱蘆洲，所以已經忘了在這洪荒之中爭鋒到底是個什麼樣子的滋味了。這天下，本就是大爭之世。我從來不否認對於妖族，我還是利用的成分更多一些。當然，我想這無論是女媧娘娘還是您妖師鯤鵬都能夠理解。可是，那又如何呢？如今我還是妖族的王，幾百年沒有那麼多的感情，我仍舊將自己所有的利益都和妖族的利益綁在了一起，這已經足夠了。”

鯤鵬點了點頭，這一點他能夠清楚，但是隻是有些悲涼。對於自己從始至終都能只能夠卡在這個境界上，不能夠突破，最終只能夠任聖人擺佈的悲涼。

“同理，若是聖人看不上我，就算是這個機會硬生生的擺在我面前，我都抓不住。而且還有可能這機會就永遠都不會擺在我面前。他們讓我做的事情，我會去做。並且並不把這當成是一種利用和擺佈。我要做的事情，就是自己要做的事情，誰也不能夠擺佈我。就算是聖人也一樣！”

語氣鄭重，聲音雖然不大，卻是如同洪鐘一樣響徹在了鯤鵬的心底，他愣愣的看著霸氣十足的熊貓，眼神之中似乎看到了另外的存在。

“當年，我還年輕的時候，有過曾經想要和帝俊一爭長短的想法。最後，這個想法還是沒有實施。因為當時我覺得，是為了妖族的利益，我必須讓出來。我熱愛這個種族，就必須為了它退讓一步。所以，我就一直是妖師，在心裡也一直認為當年是自己讓了一步，鹿死誰手猶未可知，就當是一場悲涼的自認為吧。”

“可是今日你告訴我了...就算是當年我和帝俊爭，哪怕我比他在妖族的聲勢要更盛一些，輸的人永遠都是我。因為我...沒有那一爭天下的霸氣。”鯤鵬頹然的嘆了口氣，整個人似乎又蒼老了不少。

“妖師大人不要這麼說，能夠做到您這個境界上的人，整個洪荒也找不出來幾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