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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空知這妖怪或為算計其也,然則其心中自有算計也,遂言之:“不敢辭,吾可馱之。這小兒,至得吾之前者,待汝之孫爺爺馱之。”那怪見悟空願將其馱之,只以為得計,而言之:“汝馱之則可。”三藏法師見而言之:“悟空,此是小兒與汝有緣也,馱之而前。”悟空將這小兒馱在肩上,知這妖怪將伺機以作法也,言之:“莫糊弄汝之孫爺爺者,知汝之所帶著實是有妖氣者也。”這小兒言之:“師父,吾實是好人家兒女,非是妖怪也。”三藏法師言之:“莫嚇著了這小兒,其年紀甚幼,聽不得汝之恐嚇之言也。”悟空言之:“自是不嚇著了他。這小孩,若是撒尿,只早言聲,莫髒了老孫衣者。”悟空馱其走了兩步,只覺這小兒甚是輕也,只有三斤來重,心知有異,言之:“為何這般輕也?非是妖者何?”這小兒言之:“幼則失乳,故此體輕。”悟空知這小兒應答甚是機靈,在三藏法師前討其所喜者,若再多言之,只恐那為妖所迷之老和尚,或將責之也。悟空遂再不言,只馱著這小兒在其後從之。三藏法師騎馬,八馬牽馬在前,沙僧挑擔在後跟隨,悟空馱著這小兒,在最後隨之。師徒四個並這個妖怪,朝著西而前之也。這正是個之,道若高處魔也高,只將言辭欺僧狡。心猿雖識意不定,木母不知尚自吵。意馬無言為欲迷,金生水者是前朝。縱然一時逞妖計,只是空歡徒然勞。悟空馱著這個妖怪,在後隨之,離三藏法師諸人越遠,轉過山凹暫不見者。這悟空心生埋怨意者,自思,就是個正當人家小兒,若此馱者,也只恐是翻山越嶺甚是艱難,何又馱此妖怪者也。正當在此刻為師父不見者,可將這妖摜在山石之上,取了其性命者,也好輕些,又使師父不為其所害也。那妖見悟空顏色變者,已猜出悟空之意也,遂使了個法,移了山石在悟空之背上者。
這個山石者直有千斤,然則悟空並不懼也,笑言之:“吾之小兒孫者,以此作弄老孫乎?便是有萬斤者,也只是尋常。”那妖見山石壓不得悟空,便又起了個術,使了個尸解之法者,其真身已出,假身尚在悟空之背上者。這妖站在雲端,吹雲妖氣,又搬了山在悟空之前上者。悟空覺其背上愈重,知這妖作怪,將其假身舉起就摜在了山石之上,若肉餅相似者。又恐這妖怪作怪,並將其四肢扯而下之,棄於路旁也。那妖怪在雲端見之,恨而思之,若非早以術而離得悟空肩上,只恐此刻已為其所害也。這猴子甚是可惡者也,尚未害得其師,其便以此法對之,不報此仇,難洩此憤者。這妖就在空中使了個妖法,望定三藏法師,起了個妖風,將三藏法師於馬上攝之也。只見這個風者,實是個惡風也,水上浪起腥氣襲,林中飄來黑霧至。嶺樹被吹連根起,澗草因風皆伏低。黃沙漫天不見路,吹得山崖落巨石。山中呼嘯難再前,野獸飛禽全隱匿。這風起得突然,三藏法師在馬上為風所吹,幾至墜下,將身伏在馬背上,牢牢把定馬轡。八戒躲在大樹之後避風,沙僧將包裹卸下,倚著只恐為風吹跑了。悟空見風起,知是這妖怪作怪,只恐怕傷了三藏法師也,急轉過山凹而視,只見八戒伏在樹下,沙僧躲在包裹後,那龍駒寶馬者只在林中垂首,馬背上早已不見三藏法師也。悟空又惱又急,言於八戒並沙僧:“師父何在?”八戒自樹下起身,抖落了身上之黃沙者,言於悟空:“方才這風來得急,師父尚在馬上未及扶其下也。”悟空恨言:“好呆子,汝再看,這馬上可有師父在者?”八戒轉目而視,馬上已不見三藏法師也,這呆子便言者:“奇了,想是師父為那風吹落了?似燈草也,何甚輕者。”悟空嘆言:“說甚麼燈草,道甚麼吹跑,好呆子,只恐師父為那妖怪所拿也。這老和尚肉眼不識妖怪,只認作是好人家兒女,反讓老孫馱之。至此,已為那妖所害也。八戒,分了包裹罷,隨這無見識之老和尚,只恐西天之路上,尚不知有幾多災難在前者。”八戒亦言:“分了罷,西天取經實在是遠也,又何著師父,不知何者可到得也。”
沙僧聞言而驚之,急前之而言之:“大師兄,二師兄,這言也不可再提也。想吾等皆是有罪之身者,在難中待罪也。若非得菩薩提點,隨著師父取經,又怎能脫得了所受之劫難也?吾等自此離去,經取不得,功果不能成,非只受菩薩責怪,便前之劫難者,亦將再承受也。且又為他人所知者,只言吾等是做事難成之輩,有志不堅之人,傳出去只恐為從所笑也。”悟空知沙僧所言是真,言之:“沙師弟之言者,老孫豈非不知也。然師父肉眼凡胎,每每為妖怪所惑,甚是難保也。便方才之矣者,吾早已知其是妖,並言於師父不可救者。然師父為妖之相所迷,反認其是小兒,令吾馱之。似這般者,縱老孫有千般能耐,萬種神通,又怎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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