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軍餉夢成空，軍工簿生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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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見人都到齊了，兩個太監彼此對視一眼，傳旨太監就開啟聖旨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聞蒙古犯境，榆林鎮全員官兵誓死抵抗，朕心甚佳。著原衛千戶李自成私放蒙古首領，膽大至極，然念其護城有功，著升正五品守備，副總兵姜讓臨危受命著升榆林總兵，所轄官員皆升一級、原總兵吳自勉侵吞餉銀證據不足，調藍田總兵。欽此”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張巡撫，皇上還有句話讓咱家轉告您，眼下朝廷國庫空虛，所有銀兩、物資皆支援遼東去了，官兵賞賜的事情還要靠大人自己了，還有皇糧抵餉銀一事萬萬不可行，否則各地效仿，我大明將危矣啊！”那傳旨太監陰陽怪氣的說道。

張夢鯨鐵青著臉，看了一眼傳旨太監說道“滾蛋！”

傳旨太監一愣，顯然是不敢相信，自己去全國各地，官員無不把自己當爹養著，好生伺候，這張夢鯨竟然敢罵自己，“你，你。。。”

“再不滾，老子讓人打你出去！”張夢鯨臉一拉，吼道。

讓一個文人和粗人一樣自稱老子，可見把這張夢鯨氣到什麼地步了、

李自成卻不以為意，朝廷已經是個爛攤子了，指望他們出銀子？連遼東這個窟窿都無法添滿。

眼下還不到最困難的時候，明年陝西、陝西皆會遭遇大旱，朝廷那時候才是真正的雪上加霜。

太監趕出去之後，張夢鯨擺了擺手對眾人說道“我再想想，你們都出去吧！”

“李守備，慢走”李自成剛準備離開就被姜讓給叫下來了。

“一起走走吧！”姜讓點了點頭。

“蒙古騎兵這次是多次劫掠，林丹汗親率2萬鐵騎猛攻大同鎮，前些日子我們遭遇的蒙古騎兵只是伺機劫掠、騷擾，防止我們出軍援助”姜讓對李自成說道。

“哦？蒙古騎兵多善野戰，這次瘋了竟然敢攻擊我九鎮”，李自成疑惑的說道。

“哦，我二弟姜襄是山西大同總兵，據他書信所說，林丹汗此戰就如同瘋狗一樣，殺害大同軍民數萬人，差點攻破大同城。陛下采取總督王象乾的計策，命使者出陽和口，透過永謝布部聯絡右翼諸部和明朝一起攻擊林丹汗，可沒想到，只一場大戰，聯軍毫無抵抗之力，被殺的大敗。土默特首領卜失兔的妻子和順義王的金印都被林丹汗俘獲。陛下無奈只好恢復對林丹汗的‘市賞’”

李自成默然無語，朝廷恢復了對蒙古諸部的賞賜，也是加重了自己的負擔，別的不說就是是這次榆林和蒙古大戰，伴隨聖旨而來的沒有一兩銀子，而是一堆堆紅布。

何為紅布？

兵部規定，斬敵一人（以頭顱為證）賞銀五十兩，或者積累軍功升爵。

但是大部分嫌升爵不划算，都是以人頭換銀兩。

可朝廷哪有那麼多銀子發放，就以審查嚴格為由，許多人頭不被承認，往往是殺十數人才可算一頭。

這還不算，哪怕只有一頭，以當時財力，也經常不能如數發給，一般給現銀十兩，有時只有二、三兩，其餘打欠條，或者賞給紅布。

即頒賞之時，士兵高舉紅布，然後鼓樂大作，說白了就是給予精神上的榮耀。

但是精神享受往往是給予物質基礎滿足之上，士兵們都不傻，久而久之，軍士不僅打仗偷奸耍滑，而且逃兵也越來越多。

二人邊走邊聊，不知不覺間，兩人走到軍工簿的府們外，只見門前裡三層外三層的圍成一團，不時聽到打罵和喝叫聲。

李自成看見這麼多人圍著，頓時說道：“大人，軍工簿是計算軍功、發放獎勵的地方，如果出了事，恐怕會軍心不穩，我們看看？”、

姜讓點了點頭，二人頓時來到府門外一角，就聽到有人大罵：“周用，你這個狗崽子！快把我那幾個陣亡兄弟的錢糧都給我，他們孤兒寡母都活不下去了，你連兄弟的賣命錢也要貪？”

“哦，原來是欠餉啊。”李自成低聲說道。

“你犯什麼混？我哪裡有什麼錢？府庫都好空了，我的軍餉都沒發呢，趕緊走敢接走，再不走，就給你抓起來”。

“放屁，你這個狗東西。老子昨晚還看見你去鳳鳴樓瀟灑，弟兄們在外面賣命，你這種貪生怕死之輩竟然拿弟兄們的賣命錢瀟灑，今天你要不拿出錢糧來，我殺了你”，咣噹一聲，就聽見利器出鞘的聲音。

“反了，反了，快來人拿下他啊！”主簿府的幾個衙役見狀，忙橫起大棒說道“住手，你再往前走，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