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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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子意念輕動，無數光暈朝自己匯聚而來。

身體更加舒適，像躺進了柔軟的羽毛中，像舒展開了四肢翱翔於雲朵間，像追著風，踏著浪…

她依然閉著眼，看向門口的方向。

果然能感覺到沐雨周身散發著無數藍色的光點。光點密佈成片，延伸著罩住了這間屋子。

她又看向對面的柳承一…

淡淡的灰色…很少很少…

睜開眼睛，柳承一仍昏迷著坐在對面。

葉子嚴肅了神色，手裡的彩石已經不見了，而一朵九色花朵印在自己小腹上。

她集中精神感受它，它對她發出了友好的資訊。

回憶了剛才經歷的種種，葉子做了兩個深呼吸。

就像涼大爺說的，如何使用靈力早已不需要言傳。

她意念輕動，一滴，兩滴…血從指尖透出，眨眼間融入進水裡，直到水有了些許紅意。

閉上眼睛把精神探進九色花朵裡，感受到一片實質的透明，引著那些光暈融入水裡。

再次睜開眼睛，深吸口氣，將水中的血氣和靈氣一齊朝對面的柳承一推去。

一陣清涼，他暈坐的身體沒有絲毫反應；

一陣灼熱，他依然坐著，昏迷不醒。

但葉子很確認他的身體正發生著變化，豆大的汗珠從自己大睜著的眼前低落，睫毛被壓得一低；

隨之而來的是冰涼，冰冷，柳承一依然毫無反應地坐著，但她能看到自己被凍僵的身軀，能感覺到再次陷入凝固的血液；

擠壓，刺痛…葉子仔細回憶著之前經歷的種種，每回憶到一處，自己便再次經歷一處。

柳承一的身體一直坐著，一動不動，但她能感覺到生命力的回覆。

她咬著牙，無聲忍著，告訴自己就快結束了。

最後一陣刺骨的鈍痛，葉子順利地重複了之前經歷的所有痛苦。

她鬆了口氣，打算活動一下身體。

但她卻僵住了，和剛才不同，此刻她絲毫不能活動。

她不確定這是正常的反應還是出了問題，她試圖回憶自己有沒有哪個細節出了差錯。

然而不待她多想，胸口彷彿遭遇重擊般，一口血吐了出來，融進了桶中的水裡。

而後重擊消退。

葉子驚魂未定中，又感覺到剛剛受重擊的位置被輕觸，一個堅硬的東西。

接著變重，變痛，最後一下一下，彷彿一個鈍頭的木樁要釘進自己的身體！

葉子想大叫，但她大張著嘴卻喊不出聲。

不，不是木樁，是佈滿尖刺的狼牙棒，每一次疼痛的範圍都更廣，要攪碎她的身體，她的胸腔！

她瞪著眼睛，嘴還保持著大叫的形狀。

疼痛漸漸輕了，最後消失。

葉子想著被囑咐的不能暈倒，要記得還要再現。

一絲恐懼湧上心頭，她看著眼前的柳承一，想回憶起他的笑以驅散這不合時宜的恐懼。

然而痛苦沒有給她回憶的時間。

小腹傳來撕裂般的痛，她無法低下頭，她目光看向柳承一，但眼前卻是自己被撕裂的景象：

血淋淋的肚皮外翻著，有鋸子仍在邊緣拉扯，腸子被拽了出來，無情地擰成結，放在鋸子下拉扯…

她的臉孔扭曲，發現自己可以大叫出聲，她大叫，卻覺得撕扯得更疼。

她控制著，忍著。

終於，撕扯漸漸變慢，變輕，最終停歇。

她感覺到自己開始恍惚，不知道這一切是否已經結束，她希望已經結束，眼淚佈滿了臉頰。

正在她遲疑間，麻癢之感迅速襲遍全身。

葉子心下驚恐，但麻癢之感越發強烈，如螞蟻爬滿全身，齊齊啃咬她的肌膚。

她無法集中精神，也不敢輕易行動，只能大睜著眼睛堅持。

啃咬之感還在繼續，漸漸增強，咬透了面板，咬破了血管，咬進了骨頭，刺痛伴著劇烈的癢。

恍惚的感覺更加強烈，她覺得自己就要暈過去了。

‘我不能暈倒！’

她強撐起精神想引著光點抵抗難忍的奇癢，但她絕望發現自己已經感知不到任何光點的存在。

她想抬起手抓向自己的身體，但她甚至無法調動一根手指。

‘我不能暈！’

她心裡吶喊著把牙咬得咯吱作響，眼眶似乎要被自己瞪裂。

奇癢和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