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嚮往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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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近，謝謝你，我沒事。”

停住了大哭的葉子看著焦慮徘徊欲言又止的池近說道：

“我沒事了，我只想陪著他，多陪他一會，生死也不過分別，他走在前面也好，我就不用擔心到時候他會傷心欲絕。”

葉子喃喃著，然後抬起頭對池近笑了一下，“沐雨回來之前，讓我單獨陪著他吧…”

看著她紅腫的雙眼，笑裡的悽然，池近不忍拒絕，說了一句他就在門外，然後關上門出去了。

葉子坐到床頭，用盡力氣把他抱在自己懷裡，她從不知整天笑嘻嘻身輕如燕的他竟然也這麼重。

“你還說過要保護我，騙子。”

葉子用下巴抵著他的頭，撒嬌似的說，臉上帶著悽然的笑。

“你說從我一開始找湖聊天你就在偷聽了，還冒冒失失地去學校。

傻瓜，你那樣任誰都會被嚇跑的吧…

我沒有告訴過你，我其實一直都不討厭你，哪怕你因為…王樂齊的事而糾纏不休的時候。

我只是想不明白為什麼會忽然有那麼多人闖進我的生活，我害怕一切都是夢幻，所以我選擇了先到的王樂齊，拒絕了你。

但那一切終究還是個夢，一個噩夢…你把我叫醒，你想陪著我走出困頓。

但我心裡還有仇恨啊，我恨自己不知天高地厚，恨他如此惡趣味的騙我…

我也怕，我怕你是另一個他…

自從在湖邊醒來之後，我心裡就總想著早晚有一天要給過去點顏色看看…所以我偷偷惦記著自己的毒，為抓到生機忽略了全心對我的你…

我真傻啊，傻到直到現在也還讓你以為我是個人類…

遇到個你，我還掙扎奢求別的什麼呢…人啊，貪心…”

葉子喃喃地說，看著懷裡的柳承一不發一語，她扶著他躺下，自己也躺在他身邊，看他完美的側臉，她輕輕笑，拉著他的手。

“其實在你身邊躺下也沒那麼難啊…早知道我就不拒絕你了。

早知道…人生哪有那麼多的早知道，靈生也沒有…

我總是拒絕你，讓你一味遷就我，大概都是註定了我要在這個時候體會早知道吧…

不過沒關係，我很快就會去找你了，你說我們會在一個什麼樣的世界相遇呢？你在靈族的時候有沒有聽說過天堂或是地獄？”

她又湊近了些，抱著他，靠在他的懷裡。

“等我再見到你，不管是天堂還是地獄，一定要好好告訴你，我不再管什麼仇恨，不再倒數自己的生命，只想在還有機會的時候好好陪著你。

幹什麼都好，虛度光陰…”

葉子說著，覺得喉頭一甜，她慌忙側起身捂住嘴，一滴血透過指縫滴在柳承一的身上。

有淚溢滿眼眶，她卻欣慰地笑了，不再管嘴角的血，重新躺到他身邊，閉上眼睛，喃喃地說著“大概我很快就會再見到你了，比我想得更快…”

黃昏落日把天邊映得火紅，坐在門口睡著的池近被沐雨叫醒。

“怎麼樣？”池近緊張地問，他無法控制自己心懷希望，又害怕聽到最後宣判。

但沐雨的話讓他鬆了口氣。

“找到了！”沐雨嗓音發啞，頭髮散亂，但神情卻無比欣喜。

“我們要回玉帛去，當年那個醫生就在玉帛，在我們學校！”

池近開心地快要哭出來，他想起葉子，想象著葉子聽到這個訊息一定又會放聲痛哭。

開啟門，靜悄悄的屋子沒有葉子的身影，隨後沐雨發現了躺在柳承一身邊的她。

她懷裡抱著柳承一的胳膊，五官舒展著，嘴角含笑。

但沐雨卻發現了她迅速流逝的生命力，和微弱得幾乎感覺不到的呼吸！

池近也發現了不對，慌忙跑到葉子身邊，指尖放在葉子手腕上，但沒有用，靈力絲毫輸入不進去。

沐雨也遇到了同樣的反應，他們收回手，皺著眉頭看著葉子，沒想到短短一天，她竟已經殉情！

沐雨深吸口氣，從指尖凝出透明冰珠，放在葉子眉心。

冰珠融進面板裡，葉子毫無反應，他又凝出一滴，葉子依然沒有反應，三滴，葉子保持著祥和的笑，沉沉地睡著。

池近拉住沐雨焦急地說道：“讓我來吧！”

沐雨搖頭，“沐家的凝神露對她不會造成傷害…”

“可那是用你自己精血凝出來的啊！讓我來吧，你要保重自己！”

沐雨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