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自身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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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的清晨陽光和暖，飛鳥嘰啾，風吹亂葉子的髮絲。

‘困擾頹廢到這種程度，真是白泡在圖書館裡那麼多年了！’

徹夜未眠的她終於尋回魄力的時候，發現已經天光大亮。於是索性放棄睡眠，自己到處走走。

夾雜著清香的空氣吸入肺裡，替換掉了一夜汙濁。

舒適愜意重新走回老爹的“一間小屋”。

“反正我已經完成使命了，這樣有什麼不可以的！”

還未繞過公寓，葉子就聽見了沐老爹有些不服氣的聲音。不知為什麼，她悄然站在了原處。

“如果你一大早叫我來就是為了這個，我的答案是不同意。”

沐雨平淡卻無比堅定的聲音傳入耳朵。隨後是老爹的語重心長：

“你沒看到昨天她那個失魂落魄的樣子。你爹我還能在這讓你不同意，她呢？

她還沒有你大，卻要為了我們肩負這麼重的責任，難道我們連個父親都給不了她麼？”

沐雨的語氣也和緩下來，但立場仍然未變：

“我之前救你的時候，心裡全是自責，毫無保留地打算以我的命換你清醒。

她沒勸我，卻在幫我補充靈力的時候說要為以後保留實力。不管是真心還是為了讓我活下來的藉口，她說得對。

現在我把同樣的話也送給你，為了以後，我們不能無謂浪費實力，更何況是命。”

“你年紀輕輕換我老頭子當然不值，但以我老邁之軀換泓雲天卻是大大的划算。

而且他醒了就能重新統一水靈族，以後的事不知會簡單多少！”

“我相信她不會同意。既然你說她是預言中拯救靈族的王者，為什麼就不能相信她自己能做到。”

“既然我堅定了做一個好的輔佐，就該承擔分憂的責任，不論是她還是她父親泓雲天。

如果我只躲在後面等成果，等她自己從失落裡走出來，還算是什麼幫助，什麼力量！”

就在沐雨還要說什麼的時候，葉子繞過了公寓。

兩人同時回頭，看見她臉上掛著未乾的淚痕。

“抱歉讓你們替我擔心成這樣。”

“泓夜…”

沐老爹正要說什麼，卻被葉子搖搖頭阻止了。她抬手抹掉了臉上的印記，哀慼的目光也隨之堅定：

“老爹，昨天原本就是我太無謀，早就知道不可能還偏要任性。

就算是恢復得快，在這種時候也不該隨意縱容自己浪費力量，還讓你們多分心。

以前我總自怨自憐，怪時局世事總要推著我走，怪這莫名其妙的預言和你們，打亂我追求想要的平靜。

所以一路走來都是我在受遷就受照顧，一也是，總默默替我分擔…

但誰不想輕鬆平靜，誰又是輕鬆平靜的呢…

沐雨說得對，我能做到，我的父親，該由我親自喚醒。

我想追求的平靜，也該由我親自實現。曲折也好，迂迴也罷，都不該假手於人。

我承認到現在我還是對所謂預言的身份沒有自覺，但我不會再逃不會再怨。

就算是當做路上的必越之山，我也會認真給你們，給靈族，也給我自己一個不會後悔的結果。

這身份我接下了，不再是被什麼無奈左右，是我自己的決意。

沐家要輔助的，不是某個人，而是整個靈族。所以好好保留實力吧，靈族還需要你們。”

葉子說完，轉身率先朝公寓走去。

終於，沐老爹由內而外露出欣慰之色。沐雨仍是面無表情，唯獨看向公寓的目光變得期待。

依然是那個頂層，葉子索性梳起了總被風拂亂的長髮，和沐老爹站在一起，等著逐漸匯聚而來的族人。

“沐雨哥！老爹沒事真的太好啦！我總算能回來啦！快讓我瞧瞧預言中的族長在哪啊？”

一個活潑大男孩一邊喊一邊朝沐雨跑過來，葉子認出那是當初態度冷漠的沐輝。

‘原來他也是個這麼活潑的孩子啊…’

心裡正想著，沐輝已經跑到近前。從葉子站的位置就不難看出她的身份，但沐輝好像完全沒注意到似的：

“沐雨哥，老爹說的族長在哪呢？和老爹一起過來麼？”

沐雨嘆氣：“老爹只是自己喝水去了，我身邊這個就是族長，泓夜。”

沐輝還記得當初見到葉子，還有帶葉子回去時的事。

雖然當時是不得不替沐雲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