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自有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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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松目光所向之處，阿史那頓時渾身戰慄。

這道目光，他真是太熟悉了。

回想起數年之前，他自持武力，率領突厥精銳進攻燕樂城。姜松率領一萬燕雲鐵騎，不過三合便是將他擊敗。

他失措而奔，好不容易才逃得性命。誰能夠想到，今日他又遇見了這個煞神。

原本他還想要從羅成身上把場子找回來，誰曾想，場子還沒找回來，此刻自己又被姜松追殺。

當真是風水輪流轉，蒼天饒過誰。

背後殺氣騰騰，阿史那連頭也不敢回，便是瘋狂策馬向前。他知道，若是被姜松追上，恐怕連一招都用不上，他就得被秒殺。

他可沒有羅成的決絕之意，敢和實力強於自己的敵人搏命。

姜松揮舞長槍，將阻礙身前的幾名契丹騎兵擊殺，對著阿史那窮追不捨。姜松倒是對阿史那沒有什麼印象，他此刻追殺，不過是為了羅成的緣故罷了。

一路狂奔，阿史那整個人的呼吸都是變得急促起來。幸好他胯下的戰馬，也是一匹難得的良馬，並不比姜松的坐騎差。

是以姜松窮追不捨，卻偏偏無法追上他。如此感覺，當真是刺激無比，讓他很想高歌一曲。

就像傳說之中，一名馬者騎著一匹千里馬，馬帝都追之不上，更別說將之擊殺了。

不過，悲劇也總是這個時候發生。原本正在狂喜的阿史那忽然察覺異常，自己的坐騎，竟然開始搖晃，再然後，直接一個撲街，把阿史那拋了出去。

不等阿史那反應過來，在巨大的衝擊力之下，直接一個倒栽蔥，腦袋都插到土裡去了。

阿史那一臉懵逼，全然沒有反應過來，方才姜松不是追不上自己嗎？為何突然之間他就飛了？

忽然間，阿史那想起，貌似在他砍羅成的時候，自己的坐騎被驚鴻甩了一蹄子……

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此的出人意料，不經意的細節，已經註定了結果。

姜松來到阿史那身旁，面色寒冷，直接用長槍，將阿史那整個人挑起，一手舉著，策馬歸去。

阿史那經歷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又被狠狠地摔了一波，頭昏腦漲，不省人事，就這樣被姜松一路挑了回去。

待回到戰場之中，突厥騎兵要麼被燕雲鐵騎擊殺，要麼便是四處奔竄，逃得性命。此刻遍地皆是屍體，姜松不語，將槍上挑著的阿史那狠狠地丟了出去，冷聲道:“把此人捆起來，帶回燕樂城。”

看見突厥大軍盡去，羅成稍稍鬆了口氣，他看見姜松過來，不禁臉上露出苦笑，說道:“姚平，你們讓開吧！這是我大哥。”

驍龍軍讓開一條道路，姜松下馬，走到羅成身邊，眉頭緊皺，沉默半晌，方才是說道:“二弟，你為何要如此以身犯險，若是你出了意外，縱然不考慮大哥，難道父親母親的感覺也不顧了嗎？”

羅成低著頭，因傷勢咳嗽兩聲，想要解釋道:“大哥，是我魯莽了……”

姜松微微搖頭，說道:“別說了，先回城，傷你之賊，已被我擒拿，待到燕樂城，不將之千刀萬剮，難解我心頭之恨。”

姜松確實是惱火，表情都有些扭曲。不經意的，羅成亦是看見姜松此刻反應，他不覺彆扭，反倒是覺得心中溫暖。

果然是親哥啊！

此刻，羅成又看見那些戰死的驍龍軍戰士，心中黯然，對姚平說道:“將戰死驍龍軍戰士的屍體先行收斂，帶回城中。”

姚平拱手答應，情緒亦是有些低落。原本的一千驍龍軍，此刻損失慘重。死了大半同僚，姚平心中如何能夠好受呢？

他依照羅成之命，將驍龍軍戰士的屍體收斂，一併帶回燕樂城中。

姜松亦是看出羅成情緒的變化，他心中感嘆，驍龍軍不愧是羅成訓練的精銳，不僅戰力強悍，更是對他忠心耿耿，不離不棄，哪怕是面臨如此絕境，也是誓死守衛。

想了想，姜松勸勉道:“二弟，驍龍軍是因保護你而亡，他們斷然不想看見你一蹶不振，若是你心有不甘，便該振作起來。”

“來日殺入突厥境內，以報血仇。這個仇，只能你自己去報。因為這是你的恨，亦是你的心結。”姜松關切的看著羅成，如是說道。

羅成微微沉默，繼而他點頭道:“大哥所言，我明白了，這個仇，我一定會報，為我麾下的將士，亦為我自身。”

姜鬆鬆了口氣，說道:“你明白就好。你身上傷勢不輕，好在並未傷到要害，先回燕樂城包紮，恐怕還要將養一段時間